第20章 三人为伍

  枪声传来如同一个信号,那些正在小步接近的机械族突然爆发,如饿狼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般,快速的冲了过来。
  栈道上的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突然间冲出来的持械军队给堵住了。
  包围将他们完全的阻隔在了陆地之外的栈道上,他们唯一的路途就是跳下大河,顺河逐流。
  而跳河就等于是自杀了。
  无比湍急的河水夹带了巨量的泥沙,简直如同泥石流一般。
  人跳下去不一定是呛死的,有可能是撑死的。
  谈想过对面可能不接受过多的移民,毕竟那只是一只驻扎的军队,军队没必要带那么多平民,而且是新附庸的贫民。
  鬼知道那里边有没有奸细?
  当机械族从人类的人造物、人类的附庸变成一个势均力敌,甚至有些压制人类的新种族后,鬼知道这些附庸过来的正常人类之中有没有“人奸”?
  但是他没有想到两边的动作能这么的默契。
  眼下的局面他只能是隐身逃走了。
  可没成想就在他准备发动能力的一瞬,双手可就都被人抓住了。
  左边是能够操控光线的根特,右边这个就有些出乎意料了,居然是那个一口京片子的人。
  被拉住手腕,林潭没有轻举妄动,而根特和这个京片子好像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反而是熟捻且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得嘞,他算明白了,这是根特的后手,看来就是为了防着他的。
  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根特启动了他的光线操纵能力,他们三个就这么在200多人之中悄无声息地消失掉了。
  这些要逃到人类社会的家伙也都不是善茬子,几乎个个都是进化者拥有着或强或弱的能力。
  而当这些或光芒璀璨,或肌肉坟起,或手化利刃,或表皮钢化的家伙们都准备起来时,根特好没节操的趁机溜了。
  用帝都的话说叫颠儿了。
  根特拉着他俩直接下了河,随波逐流的漂在河面上转瞬之间就冲出去30多米。
  没有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离开了风陵渡的范围。
  而在这淘淘河水起起伏伏之中,他们终于看清风陵渡方向这时已被漫天的火光映红了天。
  也许是经过了足够的修养生息,也许是一季瓜果成熟之后通过提炼和电解补充了足够的能源,机械族再次进发了。
  林潭绝对不会认为这种程度上的战斗会是因为他的诱因。
  顺水漂流,根特和这个没有通名的京城大爷脸上却也没什么痛惜的感觉,看起来好像很本不因为风陵渡的毁灭而肉疼。
  “东西我都带出来了,放心。”
  这个京城大爷笑呵呵的摸了把脸上的水,站在岸边将脱下来的衣服拧干。
  他们在下游爬上岸的时候林潭才注意到这个让他感觉到亲切一嘴京片子的家伙根本不是他的同胞。
  这是根特的姐夫,那个脸上的胡子比头发都多的旅店老板。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同胞?一个来自华夏的人?”
  “我倒是没这么想。”
  “随你吧,不承认也没什么,反正这个现存的世界已经彻底破败,究竟是哪里来的人已经不重要。”
  林潭没心思跟他扯皮,甚至并不打算借着他的话题拉进三人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说穿了他们两个是熟人,而林潭自己跟他们是陌生人。
  “噗,呼呼呼呼……”
  通过一团耀眼而凝实的光的折射,根特很轻松的将沙子引燃。
  在这个夜里温度能够达到零下,白天却又能把人晒秃噜皮的河岸上,取暖是这三个落水者首要的任务。
  因为三个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变硬,脸上,眉毛,胡子都已经结满了冰碴。
  将沙子引燃的这种情况挺让人惊讶的,但是林潭故作镇定的不去看。
  还是引起了两个老男人的注意。
  “因为太阳对地球行星核心长达40天的辐射,土地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根特看着林潭脸上的表情变化,将拧干的衣服围在火上烘烤,装作不经意的笑了笑说:“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不着四六的问题,因为从面相上来看,真说不准具体是哪国的白人。
  但是林潭知道他们问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旅店老板见林潭不说话,笑着接过话题:“我们和你认识是因为文森特让你来的对吧?”
  林潭还是不做声,旅店老板也不生气。
  “文森特是搁浅方舟上少有真正关心机械族生活和生存质量的白左,也正因此他作为一个人类能够在峡谷机械族那里混成一个中高层,而他让你来找我们,不明说因为什么,我们也知道他是为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逃海者。”
  话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虽然旅店老板不挑明他们和那个文森特也就是胖主管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林潭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去?他们心里门儿清。
  不过从这两个家伙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也不像是真正唯文森特之命是从的人。
  这个旅店老板什么进化方向没看出来,但是这个鞋匠根特实在是有点被他低估了。
  这家伙好厉害的好吧!
  这时的河面上已经能看到从上游漂下来的一具具浮浮沉沉的尸体。
  有打扮另类的机械族,也有和他们一起等着过河的人类。
  “别看了走吧。风陵渡已经成为了历史。”
  站在这河边烤干了衣服又张望一会儿之后,根特一挥手当先向着荒野之中走去。
  向着远离大河的方向前进了至少三十几公里,天色渐渐亮了。
  直到这时太阳渐渐升起,通过对方向的判断,林潭才愕然发现原来他们还在大河的这一头。
  “我们没过河?”
  “当然没过河!”
  这轻飘飘的话从根特嘴里说出来,看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林潭明白,这事儿不对劲。
  “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这你得问我姐夫戴夫·琼。”
  根特很是光棍的甩锅给他姐夫,而他姐夫也理所当然的从手里凭空变出一个带银色盖子的托盘。
  “我不是说过东西我都带着了,这你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这是空间能力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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