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至于,存了编制关系网的念想,还是在冯京出现以后,可即便是那会儿,周明方也没想过直接和薛向背后的势力联系。他想的就是这样自然而然,融融淡淡的同薛向相处,以期恩义自结。
如今黄观让他上报消息,他能往哪儿报?一时间,周明方亦是纠结万分。
“老周,还犹豫什么啊,我承认报上去,多少显得咱们无能,少不得让人看轻,可总比事态恶化,以至于不可收拾要强得多吧。”
黄观还以为周明方顾忌自家面皮,毕竟两个地委大员在上面罩着,竟让人直接把人给抓走了,说出去,还真不怎么好听。
周明方纠结之际,脑子里灵光一现,立时有了主意,“成,那就先报上去再说!”说罢,冲头前开车的秘书施用招呼一声,“小施,回地委办公室!”
电话很快要通了,待那头传来声音,周明方确定是正主儿后,急道:“冯部长,我是周明方,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一听“冯部长”,黄观脑子里立时就知道是谁了,继而联想到那日冯部长突然杀到萧山县,下了一通关于人事调整必须慎重的指示,而薛向因此得以留任萧山。
原本,他也以为薛向运气,事出巧合,这会儿才知道世上果然没那么多运气和巧合。
不过眼下,黄观才不会想薛向和冯京的关系,他只觉庆幸,只觉自己这一宝果然没压错,薛家人非只军功雄厚,政治力量也着实了得,绝对是个了不得的靠山。
毕竟冯京这种级别的大佬,一般是轻易不会靠向军方高层,因为军方在政界的力量往往极弱,无力可借,靠之何益。不过,薛家人显然不是那种根基轻浮的军方大佬,薛安远的出身以及军功,注定了薛家人不在此例!
却说黄观正满腹思潮之际,电话那头的冯京已经急白了脸,气红了眼。
冯京万万没想到花原一地的政争,已然激烈到了这种地步,更有人存了不治薛向于死地不罢休的念头!
薛向何人也?去年八月份,冯京可是去京城,和薛安远会过面的,当天没住招待所,就宿在薛家,他实在是太了解薛家的尊荣及富贵了,到了人家那个层级,钱还有意义么?或许有,可那得成天文数字般的钱才有意义!
万元,是不少,可薛家人会看在眼里么?即便是薛向真不成器,眼皮子浅到几点,收了这万元,可薛向会蠢到把钱塞在自家办公桌里么,还春节回老家都不带走,节后一来,就被人堵个正着,薛向真这么蠢吗?
冯京见过薛向,更是领教过这个年轻人待人接物,以及处事的手段,当然知道薛向眼皮子不浅,更远远谈不上蠢,乃是真正的人中龙凤,青年才俊!
由此可见,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局,一个极其粗浅,却杀机毕露的局,一个至少要废掉薛向政治生命的局,同样也是要他冯京面皮落净、不得好死的局!
冯京能不火么?能不怒么?
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蹭得立起身,就将沉重的办公桌掀了个跟头,茶杯、文件砸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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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为官如妖,平步直上青云。
美人如花,一路开到荼靡。
第二百六十六章冯京在行动
“领导,您怎么了这是?”
陈波涛提溜着暖水瓶刚步进门来,便瞅见这满室狼藉,慌忙把水瓶随手放了,急步上得前来。
冯京一肚子火儿,哪有功夫跟陈波涛解释,直丢下句“薛向被张立君以贪污罪抓了”,便再不言语。
陈波涛是伶俐人儿,有此一句,便足够他关联前因后果了,立时也便明白了自家领导缘何如此。
张立君简直是在捋虎须嘛,薛向是什么人,陈波涛的认知,绝对比冯京还深,因为冯京最多着眼于薛军委,以为薛向不过是个有才学,有前辈余荫的后进,可陈波涛奉冯京之命打探薛向消息时,可是在四九城待过几个月的,在红星茶馆儿,北海公园,他是真真切切领教过这位低调、谦逊的薛书记的赫赫威风。
张立君竟然敢抓他,绝对是找死!
“领导,我说您也用不着急,以那位的手段,张立君还能把他怎样不成?”
陈波涛压根儿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不过是张立君立威风立错了对象,根本没意识到背后的政争,或者还有来自更高层的黑手。
冯京就不同了,身处高位,大局观和政治经验,自然强过陈波涛不知多少倍。这会儿,他已经强行控制住了情绪,开始思考薛向被抓背后的问题。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在火车站送走了十三个地委书记赴京的事儿来,陈建恰在此列。这陈建方走,花原就爆发如此强烈的政治斗争,岂是巧合?
而敢于打这个时间差的,花原地委显然就那寥寥几人,而无论谁干了这事儿,都得准备面对陈建归来后的滔天怒火。
有此胆量和资格干的,也就丁龙和黄观这两位和陈建行政级别对等的地委大员,黄观显然不在此例,那必是丁龙无疑。
再者说。陈建的脾气,秉性,在辽东可是闻名的,花原政局可以说,牢牢掌握在这个干瘦、抽旱烟的老头手中。
丁龙敢玩儿这手。老头归来。势必跟他算总账。丁龙不是傻瓜,定也料到此点,而还敢一意孤行,那必有极大的利益!
也就是说。打倒薛向,能给丁龙带来,远比陈建报复还要大得多的政治报酬。不然没有哪个政治人物,会轻易行此险棋!
而同时满足给得起丁龙这位地委大员报酬、以及恨不得薛向去死两个要素的,此人绝对不在辽东之列。黑手何来,呼之欲出!
冯京老于政治,片刻就想透了这许多。这会儿,他已经不会再简单的把这件事当成小问题处理,而已然提升到两大阵营的一次交锋上来,至于敌人是谁,不是他冯某人该考虑的。
因为,这次交锋,他的任务是防守。守住薛向的安危,便是大功一件,至于还击,那是薛家人的事儿,还轮不着他插手。
可眼下。自己要如何防守呢,薛向已然落入敌手,从对方的拼死一击上看,他知道此次绝对不是他用自己省委组织部长身份。就能压服对方交出人来的。
而他又决不可能在这毫无头绪之际,把薛向被捕之事。告知薛安远。
因为冯京的顾虑,比之黄观、周明方还深。毕竟黄观、周明方还不算名正言顺的薛系人马,甚至连薛系高层的头都没接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职权在花原较之丁龙、张立君也最多半斤八两,护不住薛向还情有可原。
而冯京就不同了,因为他不但和薛安远会过面,算是正儿八经的薛系大佬,最紧要的是,他是薛系在辽东的头面人物,位高权重不说,能量和黄观、周明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二位护不住薛向,还能说是力有不逮,可他若护不住,那绝对就能往无能上靠了。
让派系首领打上了无能的标签,以后的前途还用度量么,直接就“无亮”了。
一念至此,冯京大喝一声:“波涛,电话!”
陈波涛也顾不上冯京因何对自己的发问视若不见,急忙弯腰,将地上的电话拾捡了起来,自己抱了底座,将电话筒递了过去。
冯京揭过电话,很快就拨出了个号码,听筒里只听见嘟嘟的响声,就是不见人接电话,渐渐冯京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波涛眼神也眯了起来,脑子里飞速回忆着那个号码,刚想起电话是打给谁的,便道:“今晚张书记在琼林阁,宴请韩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