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我喝酒了有点失眠,和你可没关系。”
“嗯,我是因为你不在而失眠。”
霓音闻言,心头甜蜜地主动勾住他脖子,献上红唇。
几秒后男人倾身而来,将温柔改为烈炙。
光影在房间暗暗浮动。
翻腾几许,霓音薄薄的真丝睡裙被弄得褶皱,细肩带从白到快要发光的肩滑下几分,像是欲盖弥彰的旎旖,皮肤软如豆腐。
贺行屿看着这幕,眼底更红,半晌堪堪停下,沉沉呼吸着,磁哑笑了:“还敢招我?”
霓音感觉到什么,小脑袋瓜懵懵的:
“不是喝多了不能那个吗……”
贺行屿低笑了声,抚开她脸颊长发,“那是得在挺醉的情况下,现在它当然能被你叫醒。”
霓音羞得说不要了,贺行屿当然也知道她身体吃不消,不能一开始就把她折腾怕了,后面可怎么办。
“没事,缓缓就好了。”
半晌被他重新拉进怀中,霓音对上他的目光,想到什么,啧啧感叹:“某些人之前不是还说我是黏人的牛皮糖吗,现在不嫌弃了?”
贺行屿笑:“什么时候嫌弃过?”
“难道没有吗?小时候你老是觉得我笨笨的,不爱搭理我。”
贺行屿敛睫滑过笑意:“没有,当时心里只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假的……”
贺行屿淡淡言:“小时候除了你们几个,我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因为我父母离婚的原因,很多人会在背后议论我。”
父母离婚,父亲又娶了新老婆又有新儿子,贺行屿在外人眼中早就被边缘化了,豪门之间自然是利益捆绑,看到继母和生父对他的态度,大家自然也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有很多家族的家长不让孩子和贺行屿玩,因为怕惹贺行屿的继母不开心。
所以夏家兄妹和霓音、傅蔺征他们,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黑白默片。
唯独霓音是照进来的那个太阳。
叽叽喳喳围绕在他身边,黏着他叫哥哥,给他分最爱吃的糖,哭得时候会扑进他怀里,开心的时候会在他面前转圈圈。
在她那里,他不是被人偏心冷落的孩子,不是贺家没有地位的长子,而是一个让她可以依靠的哥哥。
只是这太阳照亮很多人,从来不单单属于他。
霓音鼻尖泛酸,对上他的眼,就听他磁哑道:
“所以,从来没有嫌弃。”
“从前没有,现在……我只希望贺太太能更黏我一点。”
霓音眼红点点头,“贺行屿,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取消娃娃亲,你长大后真的会按照婚约和我结婚吗?你不会后悔没有了解过其他的女孩子,就被迫和我绑在一起吗?”
他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他和她带着婚戒的手十指相扣,哑声道: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绑定我。”
“可被这婚约捆绑,我心甘情愿。”
他看向她:“我早就说过了,除了你,我没想过别人。”
霓音眼眸掀起涟漪,红唇就落下一吻,贺行屿俯身将她搂进怀中,声音低得她快要听不清:
“霓音,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46章 碧翠丝
翌日, 太阳升起。
云山雾霭间,层峦叠嶂中橙光熹微乍现,日头如擦干的玻璃圆盘, 镀下柔和光晕, 消融着山间积雪。
六点多,霓音迷迷糊糊爬起来惯例看了眼工作信息, 见没有临时的工作安排就继续睡着。
八点多,贺行屿起来后先下楼。
在健身房锻炼完又冲了个澡,他走去厨房,看到大舅哥正在里头。
贺行屿一手拿着碗, 一手拿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微波炉, 抬眉看到他:“醒了, 音音还在睡啊。”
“嗯。”
“要不要一起吃点三明治, 今儿个心情好让你这个妹夫沾点光,我刚好给月月做。”
“你做的能吃?”
“……爱吃不吃。”
贺行屿倚向料理台, 看向满目狼藉的台面和手忙脚乱的傅蔺征,默了默,“你刚刚是炸了厨房么。”
“刚刚是爆炸了啊,这微波炉特么有问题,我刚把鸡蛋放进去加热, 给老子特么吓一跳。”
“……”
“鸡蛋放在微波炉加热本来就会爆炸, 这是生活常识,傅蔺征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吗?”
贺行屿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 傅蔺征绷着脸轻嗤:“注意你态度,我是你大舅哥现在, 小心我告诉音音你对我不敬。”
贺行屿敛睫轻笑,“行, 我来做吧。”
贺行屿抹着吐司,傅蔺征想到某事打趣他:“对了,阿礼说你现在真得吃药了?没想到看过去身强力壮的,实际上挺虚。”
贺行屿脸黑:“……他胡扯的,谁现在要吃药。”
“那就好,不然我妹这么年轻就得守活寡,肯定得让她离婚。”
贺行屿冷脸看他,傅蔺征压下唇角,“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最后俩人给六人都做了三明治,迟些时候贺行屿端着早餐上楼,正巧夏千棠睡眼惺忪走出房间,瞧见他,当即问:“音音呢……”
“她在我房间,还在睡。”
这人怎么还是把人给拐回去了?!!
夏千棠一脸微妙,忍不住劝:“行屿哥,音音小身板很虚弱,你可别累坏她。”
贺行屿默了默,淡淡道:“她昨晚就是失眠了,太迟睡。”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
贺行屿回到卧室,霓音闻声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朦胧视线里出现了他,“几点了……”
她刚睡醒,叫他的嗓音如小奶猫般软软糯糯,半趴在被子上,肩带滑落,黑发蓬松铺散在身后,好似奶油般白皙的香肩半隐半露,身姿曼妙。
明艳至极,让人一早晨看到就燥气横生。
霓音闭眼半趴着,就感觉身子被人从背后搂住,拉进雪松气息的怀抱中。
“醒了么。”贺行屿的声音传来。
霓音眼皮子都不想睁开,“好困。”
霓音迷糊打盹,却感觉男人的吻如山间春雨淅淅沥沥落在莹白后颈,星星点点仿佛顺着蝴蝶翅膀往下,一瞬间如火燎过。
“嗯……痒……”
朦胧的头脑一下子被唤醒,霓音哼唧了声,紧揪被子,反弓着身子,心尖如被拨动的弦。
她绵软软嗔他停下,男人温声道:
“没事,你继续睡。”
他这样她还怎么睡……
最后她完全抱进怀中,后背紧贴他胸膛,她耳根泛红,男人磁哑声音转进耳蜗:“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霓音脸颊通红,感觉裙摆被勾起,霓音眼睫一颤,嗓音娇滴滴的都快哭了:
“不行,都有点肿了……”
像是蓄满水的海绵膨胀。
贺行屿笑了,“是挺肿的。”
霓音闻言耳膜嗡嗡作响,粉茸茸的面颊好似草莓团子,想埋起来,被他逗玩了会儿,她实在忍不住,往他贴得更近。
像是把他当成了工具。
把小姑娘的胃口带大,是个男人都有成就感,贺行屿眼底暗下,沉沉呼吸着,几秒后一把搂住她转了个身,让她面朝天花板躺在他怀中,膝盖弯成蝴蝶翅膀。
如大雨降下,重重拍打那枝叶。
没过多久,如蝴蝶振翅欲飞,掀起水面波澜风暴,冲击得她视野空洞,眼尾落下泪来。
不知何时被翻了过来,重新倒在他怀中,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空白的大脑再度填上他。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没了力气黏在他怀中,贺行屿戏谑:“这工具好用么?”
她嘴硬,“不好用……”
“不好用几分钟就让你这样?”
贺行屿极坏地形容着她刚刚的模样,霓音听着从脖子红到耳根,羞得咬他肩膀,让他不许说了。
这人现在百无顾忌了是吧……
亲昵了会儿,霓音感觉腻黏得难受,贺行屿把她抱去了浴室,本来想把他赶走,谁知道男人非说要帮忙,差点又胡闹一次。
尝过那种滋味,是会越想要越多的。
他们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