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打脸
明兮这是被凤至说中了心里的感受，所以才会这样恼羞成怒。
她现在就是小偷的心态，因为偷到了一样绝世珍宝，喜之爱之的同时，又唯恐这珍宝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将珍宝要回去。
这种既欣喜又忐忑的心情，一般人是领会不了的。
恶狠狠地瞪着凤至，明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里是我的兮和宫，我不欢迎你们，你们快给我出去！”
她的心里有种恐慌。
就好像，若是再任由凤至他们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让她后悔成她万分。
明兮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想要尽快的让凤至等人离开。
但……
凤至一行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才见着龙衍，又怎么可能因为明兮的一句话就离开了？
别说明兮还不乐意把龙衍还回来，就算她乐意，凤至也还要与她算一算她让人将龙衍抓走的账呢。
所以，凤至笑了笑，不仅没有依言离开，反而找了个地方好整以暇的席地而坐，“来者是客，你这东帝君的义女，东圣宫的小公主，就是这样待客的？”
明兮被噎得一窒。
被凤至压了这么大一个名头在头上，她要是真的说出什么小气的话来，那就是在丢东帝君的脸了。
东帝君晋升帝君是取了巧不假，他对明兮和明若心存愧疚，所以格外的宠着她们也不假，但无论是明兮还是明若都明白，她们现在所享受的一切尊荣都是来自于东帝君的，若是她们真的做出什么让东帝君颜面无光的事来，她们又哪里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尊荣？
过了好一会儿，明兮才算是组缓过这口气来。
“凤至！”明兮满眼的阴郁，“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我也告诉你，那绝不可能，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们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她摆明自己的底线。
龙衍是她付出了代价才得到的，她甚至有预感，那与她交易的不知名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必定非同寻常，若是就这样让凤至将龙衍带了回去，那她付出的代价又要找谁算？
凤至也勾唇冷笑：“我倒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你怎么就死死盯着别人的夫君不放呢，难不成还真是生来就犯贱，就连男人也觉得是别人的好？”
这样刻薄的话，瞬间就将明兮气得差点吐血。
偏偏，她还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毕竟，从别人手里抢夫君，还真就是她做出来的事。
而在明兮背后坐着的龙衍，听到这里又不由扬了扬眉。
所以……
他是被明兮抢过来的？
明兮这时候回过头看向龙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重新看向凤至，道：“不管怎么样，龙衍现在是我的，他的眼里也只能容得下我一人，你要想将龙衍带回去，不如咱们就让他自己来选选看？只要他愿意跟你回去，我一定不拦着！”
这些天以来，明兮万分确定，龙衍是真的忘记了凤至，也忘记了他与凤至之间是如何的情深。
既然这样，她又何需担心龙衍会再跟着凤至回去？
到现在，明兮可都还记得，先前她问龙衍会不会背叛她时，龙衍的回答是“不会”。
哪怕是没了以前的记忆，龙衍也还是龙衍，像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说出什么违心之言的，他既然说了不会，就一定不会。
她倒要好好看看，等到知道龙衍的选择时，凤至又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想来……
会哭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明兮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极尽挑衅之能事地看着凤至，明显是要激凤至应下来。
凤至这次是真的笑了。
若要论自信，凤至可从来都不会输于任何人，更何况现在还考验的是她对龙衍的信心。
一起相伴一千多年，凤至和龙衍走过了这一千多年来的每一步，她比任何人都对龙衍有信心，她更相信，哪怕没有了他们从前相伴的那些记忆，龙衍也绝对不会舍弃她。
所以，凤至扬了扬唇，道：“好啊。”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到底该谁哭！
明兮于是往旁边让了几步，露出被她遮在身后的龙衍。
两人同时看向龙衍，准确的来说是殿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龙衍。
明兮道：“龙衍，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听得很明白了，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说你是她的爱人，要将你带回去，现在，你就好好告诉他，你到底选谁！”
这话其实是有矛盾的。
若明兮真的认为龙衍是她的爱人，又岂会随便来个人就让龙衍在她们之间作出选择呢，她会如此，分明就是因为就连她自己其实也是再清楚不过，龙衍根本就不属于她。
只不过，这一点，就连明兮自己也没注意到而已。
明兮这话说完之后，众人便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尤其是凤来和凤鸣，这时候都死死地盯着龙衍，大有一旦龙衍作出什么让凤至伤心的选择，他们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在众人的注视下，龙衍的眉头微微拧起。
然后，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就走向凤至，最后与凤至并肩站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他就是觉得，自己最应该在的位置，就是这里，当与凤至并肩而立的那一刻，龙衍一直以来心里的那种缺失感，莫名的就消失了。
失去记忆之后，一直到现在，他心里才总算有了充实感。
龙衍的选择让明兮瞪大了眼睛。
她死死看着并肩而立的凤至与龙衍，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先前的话可还言犹在耳呢，再对应着龙衍的选择，明兮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啪的响，一股热辣辣的烫意从脸上传来，让她都不好意思与殿内的其他人对视。
凤至可从来都不会因为怜悯而让自己的敌人好过，她朝着龙衍笑了笑，然后看向明兮，吹了声口哨：“呀，这脸打得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