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哎……果然,能摸鱼就摸鱼能躺平就躺平,不能太爱岗敬业,不然也不至于猝死……”
  “姜甯,出来。”
  一个白衣的御宁卫走近拍了拍牢门的栅栏,打破了姜甯的自言自语。
  镇府司里御宁卫们来去匆匆,她跟在领路的人身后左看看右瞧瞧,片刻就到了沈君尧跟前。
  曹奎脸色不好站在屋内张嘴在说着什么,沈君尧一边听一边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看样子案件进展不佳。
  “大人,人带到了。”
  “好。”
  领路的人径直退下,姜甯自动自觉走到沈君尧桌前。
  “按照你给出的验尸结论,曹奎昨晚查了一遍,那伙计身边并无接触木头相关工作的人。而且被剖尸体皆在七日内发生,这个伙计近日为了躲赌债甚少外出,只一次外出是去给掌柜跑腿。”
  “我不是捕快我不会推测,我只是将尸体上的证据说出来,凶器必定接触了木制品,那棺材铺附近可有什么做木工手艺的店铺?”
  沈君尧是个常年冷脸看人的,姜甯迎着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胆怯退缩,倒是叫他侧目。
  曹奎心心念念替自己儿子揪出犯人,语气带着火气,“没有木工铺子!姜甯,该不是你拖延时间的计谋吧?”
  纸扎铺,寿衣铺,典当铺,牛肉摊,铁匠铺……姜甯没有理会曹奎的质问,脑子里一遍遍回忆原主去万家棺材铺的路上看见的铺子,然而并没有木材相关的铺子。
  脑海中有一张脸一闪而过,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去了三回棺材铺,隔壁的纸扎铺有个大娘每回都坐在门外与棺材铺的伙计们唠嗑,我有一回离开棺材铺的时候听见大娘正巧说起什么全知教母功德无量,沈大人你猜测犯人是信徒,能不能去查查这大娘?”
  姜甯说得急切,曹奎却担心她只是在祸水东引,皱起眉黑着脸一言不发。
  屋里只剩下沈君尧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的声音,单调低沉,像一记记闷锤砸在姜甯心上,叫她生出焦躁无力来。
  “去瞧瞧。”
  这毫无波澜的三个字落在姜甯耳朵里犹如天籁,她急忙伸手指了指自己表示可以认出那大娘。
  沈君尧低头审视她一番,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跟上。
  马车稳稳奔跑在青石板路面的大街上,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才缓缓停了下来。
  撩开车帘下车,姜甯一眼就认出接待自己的伙计。
  那伙计是个眼尖的,御宁卫那身衣服扎眼得很,他手一抖,瓜子撒了一地,慌慌张张就进去喊掌柜。
  姜甯快步走到隔壁的纸扎铺去,绕了一圈出来直摇头,“那大娘似乎不在。”
  棺材铺的万老板领着三个伙计战战兢兢出来迎人,瘦削的脸被吓得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沈君尧给曹奎使了个眼色,曹奎立刻上去询问关于大娘的事情。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最后招呼姜甯的那个伙计站了出来。
  “大人说的应该是罗大婶,她确实常常坐在门前与我们聊天,她是全知教的信徒,时常同我们说些教母慈悲,无量真神之类的话。”
  “罗大婶可有跟你们打听过买棺下葬之人藏在何处?”,姜甯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伙计摸着鼻子回道,“也不算打听,是我们每回抬棺去下葬都会跟罗大婶说一嘴去哪儿,怕有时候铺子里有事,罗大婶也好知道去哪里喊我们。纸扎铺的老板也知道这事,有时候纸扎铺去送货了,我们也会帮着看会儿铺。”
  曹奎眼前一亮,转身就去问纸扎铺老板那罗大婶人在何处。
  纸扎铺老板哆嗦着回他,“罗大婶的儿媳马上临盆了就回家去了。她孙子去年从树上摔下来磕破头死了,我想着她也不容易,就让她回去几天。”
  沈君尧闻言神色一凛,立刻追问罗大婶家中还有什么人,是做些什么的。
  “没人了,就一个儿子,是个木雕匠人。”
  姜甯立刻转头去看沈君尧,他的眸色沉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远郊的大溪村口,三人沿着溪流往村子里走。
  第5章 5 转生祭坛
  “大溪村往西方向走约摸大半个时辰就能到达野猫岗坟场,其中三具出问题的尸体都葬在那儿。而我孩儿和另一个商户的老太太下葬的蒲山坟场在这大溪村的西南面,走过去也是大半个时辰。”
  曹奎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村子四周的环境,警惕性很强。
  沈君尧没有接话,抬眼看向不远处,姜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老头子正坐在屋门口抽着旱烟。
  老头子的目光也正好扫了过来,看见三人,神色惊惶。
  想着这两尊大佛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能叫人胆寒,姜甯决定还是自己过去问话,省得把老头子吓跑了。
  “大爷,方便跟您打听一下罗大婶在哪一户吗?听说她儿媳要临盆了,我受她掌柜所托过来送些东西。”
  姜甯这张脸长得和善娇俏,语气又温和,老头子这才稳住了脸色。
  “找的是许晋一家吧。来早了,还没生呢,不过估摸着也快了。我看许晋最近夜里频频出去接活儿赚钱,最近这两日倒是不去了,日日守着他媳妇儿,生怕下一秒就得生。”
  老头说完指了指远处拐角的一户房子,姜甯道谢后立刻告知了沈君尧和曹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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