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系统消息:叮,傅寒州对您的好感度上升5。】
好感度到账了!剑法秘籍也没有耗费掉!
眨眼间,相守也似乎有了底气,似笑非笑地回看了君莫问一眼。
苏幕遮不服地小声哼唧:“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去买……”
在一旁练弓的玩家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到了下午时分,很多玩家开始从更远的地方赶来了。
傅寒州却是坐回了轮椅上,很淡定地说:“差不多该回去了。”
玩家们顿时一阵骚动:“先生要回去了,以后还可以向你请教蒙古箭术吗?书院里没有练箭的地方呀!!”
傅寒州道:“我若是得空,明日早晨会再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一会儿,苏幕遮已经是推着轮椅走到了道上。
卖米汤的老杨也重新背着他的空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脸上仍带着茫然的神色。
傅寒州微微一笑道:“老丈今日收成还好?”
老杨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铜壶,里头传来丁零当啷一阵响,全都是金钱的声音。
老杨懵逼道:“这……这最近的年轻人,都是犯了什么毛病,为、为何要买一壶‘空空如也’来喝啊?”
他一时忘情,脚下就绊了一跤。
两枚铜板跌了出来,咕噜噜滚到傅寒州的轮椅底下。
轮椅停了,苏幕遮也低头跟着老杨去捡。
老杨抱着自己的铜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
傅寒州弯腰下来,将一枚铜板轻轻放在老杨手中,帷帽下垂,露出下半张面容来,只看见薄唇略弯,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那一瞬间,老人的身形凝滞住了,仿佛灵魂被抽走。
“……”
过了好半晌后,老杨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了悟,试探地说:“您……是天上哪位星君下来救苦救难?”
第7章
几日后,蒯下府的日子依然平静,数千名玩家的融入似乎没有造成多少影响。
此时的玩家们已经陆续脱离了新手时期,各自在npc处学到了相应的战斗能力。
有些人还在书院内徘徊升级,有些却是已经出门开始闯荡江湖了。
但不管是哪一类玩家,都没忘记每天来南街凉亭处,做一个傅寒州的日常任务,拿到一点每天固定的好感度……
对于玩家来说,傅寒州目前就是蒯下府为数不多的导师型npc,是游戏历程里不可欠缺的一环。
箭术技能要升级的时候,就找他学习;
就算不升级的时候,为了防止以后会用到,起码也把好感度刷一刷;
哪怕是对箭术完全放弃了的玩家,也可以每天来做固定日常,拿一点经验值嘛。
如此几天后,南街凉亭茶肆竟是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
周隐学叫来了相守:“怎么回事,我听闻南街的老杨又开始卖米汤?”
相守作为一名高端玩家,现在已经到了不需要做书院的低级任务的阶段,很敷衍地回答说:“是啊,门庭若市,挺热闹。”
周隐学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缘故?你去调查一番。”
——刷傅寒州好感度啊!
相守险些脱口而出,但想到npc是无法理解好感度这个东西的,便改口说道:“额,大概很好喝吧。”
周隐学又派人去买了一碗米汤,见里面又多加了一些红枣、绿豆和糖,但也没甚出奇。
于是他便跟傅寒州搭讪:“听说傅先生近日盘下了南街的凉亭茶肆?”
傅寒州模棱两可道:“唔,闲来无事去个几次而已。”
他越是含糊其辞,周隐学越是觉得其中必有蹊跷,隔日就亲自去了一趟。
对于周隐学的到来,老杨心情十分复杂。
自从“西域商队”亏了本之后,周隐学见老杨已经连房子都搭上了,便再没有主动过来找过他,更别提赔偿一类。
但这回,亲眼见着老杨的米汤供不应求,玩家们踏破门槛的画面,周隐学的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恭喜啊,杨老先生,看来又要发迹了呀!”
老杨受宠若惊:“不敢不敢……”
聊了几句,老杨宛如一个丈二和尚,始终没搞明白周隐学在说什么。
周隐学坐不住了,试探的问:“杨老先生这米汤是否有什么秘方呀?”
老杨很实诚地说:“没有,都是老头子胡想的。”
周隐学又觉得很有蹊跷:“咱们是什么关系!老杨啊,你肯定是有秘方,没必要对我也说谎吧。”
老杨:“真没有真没有……”
周隐学一咬牙,掏出了一叠银票:“三十两,三十两买你的秘方!”
老杨:“老头子不敢收,这米汤真没什么稀奇的呀……”
周隐学瞪大了眼,其中怒色一闪而逝,几乎就要翻脸。
两边陷入僵局的时候,在旁悠闲喝茶的傅寒州插话了:“老杨啊,你就写下米汤里的材料便是了,小周院长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他的话,老杨还是很听的,只好诺诺地点了头,却仍不敢收那足足三十两的银票。
傅寒州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就折中一下,这三十两,当做是老杨入伙今年的商队吧,如何啊?”
老杨连连点头同意。
傅寒州笑道:“正好也看一看今年的收成。若是真能有三百两的收益,我这里倒还有一笔小钱。”
周隐学的表情立刻柳暗花明:“傅先生想好了?”
“想好了。”傅寒州转着他的茶杯,笑眯眯地,“这三十两能赚多少,我便十倍地投进去。一百两回来,我便投个一千,试试手续吧。”
当日夜里,周隐学疯了。
他换了套衣服,低调地去找到蒯下府的第一大帮会——铁索盟。
虽然在路上遭遇了一批地痞流氓,将他无缘无故地揍了一顿,但依然一瘸一拐地在铁索盟找到了他的老“朋友”。
“大哥,兄弟我这里有一笔好生意!老杨头,老杨头又有钱了!”
“南街老杨米汤?兄弟们正准备去收保护费呢。”
“是啊大哥,他对我的西域商队还有想法,我们可以再骗一笔的!姓傅的说了,他要十倍跟注,这回能赚三百两,他便投三千两进来……”
“‘生意’倒不小,但你还能拿得出三百两当诱饵?”
周隐学一咬牙:“十倍的生意,断了头也是要做的!大哥,求你再出借我一点,我这回定能还上……”
“上一笔欠债,你可还拖着呢,真要到了期限,堂主追究起来,我可不管你。”
周隐学道:“能还的,定能还上的!小弟只缺这三百两了……”
时间紧迫,周隐学也顾不上许多了。
在他看来,老杨头是个异常好骗的蠢老头子,不管说什么都信,就算赔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
于是,仅仅两天后。
老杨:“什么?!商队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还赚了三百两回来?”
周隐学斩钉截铁地:“没错!这回商队只往来了两个地方,还促成了一笔大生意。这三百两便是你的份额。”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止不住地飘向傅寒州。
傅寒州淡定地:“嗯,既然如此,我也就来凑凑热闹吧。”
周隐学搓着手:“傅先生……三千两?”
傅寒州道:“嗯,三千两是有的,不过还得等明年。”
周隐学的笑容霎时间消失,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什么!明年!!!?”
“我在蒯下工坊这边的份额,可没有那么快到账。”傅寒州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三千两明年年初能到,我也不着急。”
“……”
周隐学的神色渐渐狰狞起来:“明年才到……那我怎么办?!!!”
傅寒州抬眸:“什么怎么办?”
周隐学几乎想跳起来拔剑,但到底还是舍不得这遥遥无期的三千两,强忍着心头焦灼的怒火,赔笑道:“没、没什么,傅先生保重身体……”
周隐学好似屁股着火一般地走了。
剩下老杨手中握着三百两的银票,几乎呆如木鸡:“这、这是怎么回事……星君!”
傅寒州笑道:“白送的银子,你收好便是了。”
老杨骇得双手发颤,不知道这么大笔的银票该收到哪里才对,颤巍巍地说:“星君法力无边……这、这一定都是星君的功劳。”
傅寒州抿了口茶,悠然地说:“功劳算不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这天下午,苏幕遮又准时来接傅寒州。
推着轮椅,准备回书院的时候,她又很难得地接到了老杨的普通任务。
老杨托她去西街买一斤五花肉来,喃喃地说:“我婆娘最爱吃五花肉了,我终于又能给她吃得上肉了……”
苏幕遮知道,老杨的妻子去年大病一场,老杨便是为了筹措药钱,才会加入周隐学的商队的。
买过五花肉,苏幕遮又踏进了老杨的“家”里。
只见这条阴森走道的深处,静静摆放着一座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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