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穿他的白衬衫 第56节
南青沅是他的底线。
就在戴莉以为池焰是放过她时,长腿一伸用力一踹,将她踹入水中。
戴莉的手脚被捆绑住,只能拼命的摇头求救。
目光看向水面上,男人面无表情,转身离开,那个背影让戴莉彻底的醒悟,是她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加了戏,从三年前她第一眼见到池焰时,就深深的爱上他。
一次宴席中,有不少女人围着池焰。
能看得出池焰很不耐,戴莉投机取巧,上前笑着道:“不好意思。”
之后戴莉就找到了董助。
表示自己日后可以当池焰的女伴,以此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董助的确也曾联系过她,尽管当了他的女伴,她还是不能靠他太近,从没有触碰过他一次。
但是那次之后她的资源好了很多。
可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或许只是经过那次被众多女人围住后池焰需要一个女伴,这个女伴是谁都无所谓,恰好她自己送上门,董助随口一问,她却把这一问当成了是个例外,沉浸在这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滤镜中无法自拔。
可如果时光倒流,戴莉问自己是否还愿意。
答案是愿意的。
没人能抵挡住池焰。
他就是一个神,谁不想成为神的例外?
戴莉被人打捞起来时,仅剩下最后一丝薄弱呼吸。
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到来,片场有人唏嘘,“戴莉这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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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青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微微睁开眼,被强光刺的又闭起来,耳边响起董助的声音,“池总,戴莉的行为被判定为故意杀人罪,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让她在里面蹲久一点。”
而后是男人低沉的一声嗯。
“池总,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去洗漱一下,”董助又道:“南小姐肯定会醒来的,池总还是不要让南小姐担心了,她要是睁开眼看见您没有一点血色的样子,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
池焰没有回声。
而南青沅也浅浅的闭着眼睛,从董助的话里她可以得知,这次并非是意外,而是戴莉一手造成的...她也因此昏睡了一天一夜,可见戴莉是下了死手的。
其目的是什么。
南青沅眼眸一颤,一会儿便猜出来了,无非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你醒了?”头顶上方响起男人温柔询问的声音,南青沅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于是慢慢的睁开双眸,看向头顶上的男人。
只见平日里精致讲究的男人此刻下巴处冒出胡茬尖尖,规整白净的衬衫此刻也略显凌乱,雷历深邃的眼眸黯然失色,神情空洞,哪还有半点以前池焰的样子?
南青沅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声。
她在闹情绪,看上去心情很低迷,压的池焰的心一紧。
他伸出手,粗粝的掌心触上她白净无血色的脸,轻哄问道:“怎么还闹脾气了?”
可南青沅却别过脸,躲开了他的触摸。
抿了抿唇,只道:“你先去休息一下,把vivian找来,我有事情找她。”
她是不愿见到他。
池焰摸不清南青沅的心思,心口一紧,收回了被她躲开的手,喉结滚动,声线低沉道:“好。”
他转身离开,背影没了往日的孤傲,显得有些落寞。
不一会儿,vivian走了进来,南青沅将要她办的事情告诉她,下一秒,vivian花容失色,大喊道:“什么!离婚协议书?!”
第48章 池太太
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呛人, 屋外的树叶随着风轻摇晃动,树影斑驳。
vivian发愣看着南青沅,几秒后, 脸仿佛化石破裂,惊呼道:“离婚协议书?!”
南青沅朝她食指束在嘴唇前, 示意她不要声张。
后知后觉自己嗓门大的vivian上前一步,抓着南青沅,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的?结婚对象是谁?为什么现在要离婚?”
致命三连问。
南青沅后悔刚才拖vivian去帮她打印离婚协议书,她扶额, 实话讲:“我前几个月结婚的, 结婚对象是池焰, 因为不合适。”
vivian仔仔细细的听着南青沅乖巧的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点点头,“就因为不合适吗——不对, 等等, 你刚才说你结婚对象是谁?”
vivian一脸震惊望向南青沅。
就在她又要一次尖叫出声时, 南青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南青沅摇头,低声道:“别声张!”
vivian唔唔两声,点头后南青沅才松开手,vivian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嘴巴微涨, 道:“你居然和池总都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们俩还停在她逃他追插翅难飞的关系里,你这太突然了,我有点hold不住。”
南青沅垂眸,翘卷的睫毛遮住了心事, 但显然现在的她没有闲心和vivian开玩笑,“文档我晚点发你, 你记得帮我打印带来。”
哪怕再八卦,vivian也还是不好意思多问人家的私事,应承下来后,天色渐晚,她拿着手机去了医院楼下的打印店,按照南青沅的要求一式三份打印出来,再回去时,离婚协议书上的男主角已经坐在了床边。
没想到那么帅,那么有钱、那么有权的池总居然还会被甩,而且还是第二次被甩!
vivian已经提前嗅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将隐私保密极好的牛皮纸袋放在床头柜上,尴尬的笑笑道:“我还有点事情,你们继续聊。”
屋内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
病房内再次只剩下池焰和南青沅两人。
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南青沅喝水,然后是她放杯子在桌上的声音,几秒后,她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闻不惯这里的消毒水味。
池焰自然是顺着她,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拿起吊瓶,搀扶着她往外走。南青沅的手上还不忘拿着牛皮袋。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尽头处是一个超大的露台。
白天有很多病人在这里散步吹风。
南青沅和池焰默契的走到了露台处。
夜色中,男人的身影高大笔挺,气质沉稳,长臂微微将她的吊瓶举起,透明的线里有一滴一滴的药水往下掉。
一阵风吹来,南青沅本就细弱的声音被吹得更加清脆易碎,她咬了咬唇,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池焰自然是顺着她,就和他二话不说便应她出来走走,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觉得一切都不如南青沅安全醒来重要,他垂眸望着她,以为她是想要什么,道:“你只管讲就是,能答应的我都应你。”
白皙手背上缠着的输液线一端在她这里,一端在他那里,就仿佛像是两人的命运被牢牢的牵扯住那样,但今天她要亲手彻底斩断这根纠缠的命运线。
南青沅将牛皮纸袋上的细线绕开,里面掏出三份陆浑协议书递给了池焰,在他越蹙越深的眉,越来越冷的表情中,低声道:“我们离婚吧。”
这一句我们离婚吧,比不告而别还要令人心碎难过。
她至少当时还没亲口说不要他这段话,也能让人觉得还有一丝希望,但眼下她拿离婚说事,眼神里的认真并不似作假。
池焰向来冷静自持,沉吟片刻后只当她是发脾气,心气不畅拿离婚说事,他低哄:“心情不好你打我骂我就是了,离婚不能拿来当发脾气的借口。”
“我这不是借口。”露台的墙角处有一盏白色的小灯,照在她蓝白色的条纹病号服上,风吹起,将她宽大的病号服吹鼓,她眉眼间尽是烦躁和压抑,“我们真的不合适,不管再重来几遍,结局也还是会分开。”
池焰从她上救护车开始,这颗心就燥乱不已,眼里心里都是她,就盼着她醒来,可她醒来后的不耐烦和决绝,着实让他的理智也渐渐泯灭。
池焰蹙眉,沉声道:“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你别想我会答应,夜里风凉——”
离婚协议书砸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她没使劲,纸张轻飘飘的碰了他的脸然后被风吹落在地上,池焰眼眸微微闭起,半晌后,才睁开眼。
与此同时,南青沅决绝冷冽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我不想再继续这段合约关系,”她指着地上吹散的纸张,“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了。”
比离婚更刺耳的是合约二字。
池焰冷声笑了几下,而后,昔日矜贵不可一世的池总微微屈膝,姿态卑微,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当着南青沅的面,撕成了两半,讽刺道:“果然是我一手带大的,脾气随我。”
随他,稍有不满就全盘扼杀。
南青沅眼睁睁的看着离婚协议书在他手里碎成两半,心里的委屈就像是热水壶的塞子,死死的堵在心口,闷得慌。
池焰心里也不痛快。
他没想到,为了她做的那些改变和事情,在她眼里反倒成了一种合约,她居然把他的婚姻,把他的真心说成是合约关系。
可真够讽刺的。
可再讽刺,却也还是令他心口发胀发疼,见她依旧是那副决绝的态度,池焰破天荒的红了眼眶,颤着声道:“我们之间,不是合约。”
南青沅听出他语气中的低颤。
稍愣神,那决绝的眸子一颤,侧眸看他。
“你乖一点,别拿离婚说事。”池焰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她揽入怀里,低声哄她,“我明白你昨日受了委屈,元元乖。”
熟悉的沉木香,静谧的夜晚,微风轻轻吹。
这句元元乖,令她心口一酸。
南青沅趴在他的怀里,竟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她感到压抑又畅快,他居然能明白她在耍脾气,这令她惊讶。
池焰安抚着她,担忧她哭岔过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道:“除了昨日,还受了我不知道的委屈?”
“你说出来,我改。”
南青沅也不知道这样算的上是委屈还是乱发脾气,她升起离婚念头时,就是听见是戴莉陷害她导致她住院昏迷一天一夜,她心里压抑得很。
“我就是觉得,你身边太多太多爱慕者,总是会从我身上下手,我怕哪天就死在她们手里了。”她话里有话,但实际就是介意他身边太多异性。
“而且我算是你的什么?”南青沅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关系你就说随我,现在结婚了,你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把这段感情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说离婚虽然带了点情绪在,但其中几分情绪早已积压在心里多时。
旧时他经常早出晚归身边总是换不同的女伴,虽说只是出席应酬,并未有别的接触,但她毕竟在感情里不大度,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说。
不敢说的缘由也是因为他之前对待感情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态度。若不是这一次回国,她发现他的另一面,她或许还以为他早已忘掉这段感情。
昨日的戴莉不过是个导火索。
她积压的情绪可大可小,旺大了说,她没有安全感得不到他的保障,往小了说,无非就是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