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这家博物馆是比较有名气的,游人很多,还能聘请专业的讲解员。
  他们一进去就听见讲解员的声音传来:“这件青铜器目前在考古界中一直有许多争议,就在于它的用途。大家请看,这件古文物的形态比较特别,形态非常像酒樽,但是大小却像是祭祀器皿。所以专家们对此都持有不同的意见,至今还没有定论。”
  沈陵宜也是受过古代文物鉴定课的熏陶,听到这件文物在考古界还有争议,就走过去看了。
  聂棠自然也跟着他,可当她一看见那件文物时,表情就变得很怪异。
  沈陵宜转过头,看她露出这种古怪的表情,就顺口问了一句:“……怎么?”
  因为博物馆内光线灰暗,正巧有一束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肩上,显得她的表情有点变幻莫测。
  聂棠迟疑了好一阵,终于说:“这个东西,是我以前用过的。”
  沈陵宜:“……”
  “我没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聂棠又道,“不过没关系,它现在也就是一件死物了呢。”
  沈陵宜:“那它到底是祭祀的还是盛酒的?”
  聂棠微微一笑,感觉自己的现代生活又出现了新的乐趣:“都不是哦。这是养鱼的呢。”
  “……什么?”
  养鱼是什么鬼?
  “我以前没灵石——就是没钱使,因为修炼还是要钱的,我就想了个办法,养冉遗之鱼,就是《山海经》里那种长了六条腿的鱼,掌握了饲养的规律之后,特别好养活,卖出去的价钱也不错。”聂棠喜滋滋道,“大概是它总是跑出水蹦跶的缘故,很好吃的哦。”
  沈陵宜:“……”
  他都不懂她在古代到底过得那是什么日子,怎么连养鱼都学会了?
  生火做饭搭炉灶还不够,连养鱼都是老本行?!
  接下来他们又一连参观了两家博物馆,聂棠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聂嫣然,作为证据。
  沈陵宜算了一下路线:“第三家就是有点远,你还要继续逛下去吗?”
  聂棠忙道说:“不去了不去了……”
  沈陵宜:“嗯?不去了?那我带你去玩吧!”
  ……
  白城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已入冬许久,室外温度都在零下十几度。沈陵宜直接把她带到了河岸边的溜冰场,指着热火朝天滑冰的人群:“玩过吗?”
  聂棠睁大眼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会。”
  沈陵宜觉得发挥自己男友力的时刻到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我教你!”
  江城属于南方城市,冬天很少下雪,所有的冰场都是室内的人造溜冰场,还都是小学生在练习溜冰,这种情况就算想玩都觉得玩不够畅快。
  他领了两双冰刀鞋,弯腰蹲下,给她示范如何穿装备。
  聂棠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冰刀鞋,可依样画葫芦,很快就把鞋子给穿好了。
  沈陵宜又帮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才伸手去扶她:“慢慢起来,别太用力,我先扶你溜一圈适应适应。”
  沈陵宜托着她的手臂,领着她滑了几步,又站在了她的身后,从背后扶着她的腰:“其实滑冰很简单,只要掌握好如何用力,保证手脚协调,就能滑起来,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聂棠被他带了一段路,觉得这好像很简单,立刻答应道:“好,我自己滑。”
  沈陵宜见她学得有模有样,又带她溜了一段,正好到了没什么人的一边,就放开了手。
  谁知道他这边刚一放手,那边聂棠就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猛然加速往前冲刺一段,然后摆出了一字马的姿势往前扑去!
  沈陵宜都被她这骚操作给惊呆了,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提住她的羽绒服毛领,一手去抓她腰上的衣服。
  聂棠原地扑腾了两下,脚下一崴,反而还把沈陵宜绊倒了,于是他们两个在有些起皱的冰面上摔成了一团。
  沈陵宜下意识地把她托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做了肉垫。
  因为长时间在超低温的室外,聂棠的脸都被寒风吹得微微紧绷,就好像带着一张干涸的面具:“对不起,我的运动神经好像真的很糟糕……“
  沈陵宜躺在冰面上,尤其是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上扑腾了好几下,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她穿着冰刀鞋一直在冰面上打滑,刚爬起来又摔回去。
  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让他又好笑又无奈,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天给了她聪明才智,为了表示公平,最后才给了她这么可怕的弱鸡体质。
  终于,聂棠的长头发缠在了他外套的牛角扣上。
  “棠棠,我觉得,”沈陵宜笑了出来,“你先保持不动,然后让我把你抱起来怎么样?不然,我觉得你可能再折腾一个小时都起不来。”
  聂棠突然埋头靠在他的胸膛,闷闷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拙?”
  沈陵宜扶着她的腰,把她慢慢扶坐起来,她的头发还缠绕在他的扣子上,打成了一团结头。
  聂棠解了一下,根本没解开,就捉住发尾:“……直接扯断吧。”
  沈陵宜挡住她的手:“别,你的头发这么好,直接弄断多可惜。”
  他接过聂棠没做完的工作,专心致志地解着她这缠成一团的长发。他不太习惯做这种细致活,但是非常认真,花了不少时间把她的头发丝从自己的扣子上剥离开来。
  他抬起头,正撞上了聂棠那双又黑又亮的星眸,如果说她的双眼是倒影满星辉的深潭,那他就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池鱼,他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烈情感,按住她的后颈,直接贴近了她柔软的嘴唇……
  ------题外话------
  反正女儿的男朋友叫什么我是记不住的,根本不关心外面的野小子是谁。by聂嫣然
  小沈很委屈。
  第407章 美好清晨
  他们这边折腾了太久,溜冰场上早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两个很调皮的小男孩踩着冰刀鞋滑了过来,朝他们做鬼脸:“羞羞,两个大人抱在一起不撒手,不要脸。”
  沈陵宜那脸色唰得一下黑了,想要开口教训一下这两个兔崽子,就感觉到聂棠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
  他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她。
  聂棠依靠在他的肩头,笑靥如花:“喜欢秀恩爱不行吗?要你们管?”
  沈陵宜:“……咳咳咳!”
  ……
  聂棠是属于那种虽然现实条件不允许,但还要创造条件继续的性格。
  接下去,她又尝试了回旋三周半等高难度摔跤动作,俨然摔成了滑冰场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这让沈陵宜都从开始的提心吊胆,后悔异常,转变为后来的习以为常。
  他们在室外待了太久,感觉皮肤都变得又薄又脆,像鸡蛋壳一样,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皲裂,最后躲到室内喝了两杯姜茶,才觉得身体开始渐渐回暖。
  沈陵宜:“……下次还是一起去看个电影去游乐场玩一圈吧。”
  聂棠那都摔出水平摔出风格了,而且这不过是滑冰而已,只要维持好身体平衡根本一点都不难,她这样的水准去玄门精英培训营,估计就是被别人吊打的命。
  他们玩得累了,正好回酒店,沈陵宜纠结了半天的到底是双人标间还是单人大床房的问题最终还是被现实打败。
  在酒店前台办入住的时候,前台人员非常歉意地告知他们,原来他们预定的标间还需要检修设备,能不能换成大床。
  如果是大床的话,沈陵宜宁可选择相邻两个房间,不然实在是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聂棠见他主动选择了分开两间房,就一直安静地盯着他看,最终幽幽叹了口气:“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恨不得趁着一道出门的机会住一间房,只有你想要跟我分开住,难道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这说反了吧,我怎么可能怕你对我怎么样,应该是我担心自己对你怎么样才对。”
  聂棠笑道:“那你晚上要来敲我房间的门吗?”
  沈陵宜:“……你会开门吗?”
  “当然会喽。”聂棠扬了扬手上的房卡,示威般地门锁上刷了一下,“等你哦。”
  ……他差点就要信了!
  沈陵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分析了半个小时,觉得她还是在给他布置送命题,他绝不可能上当!
  只是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又如何?
  按照聂棠这么温柔的性格,又不可能打人骂人,他只要狡辩这都是误会就可以了。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房间里开着暖气,这种温暖如春的状态让他有点昏昏欲睡,强忍着瞌睡打完两局游戏,突然听见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这一下,那种昏昏然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他又变得无比清醒。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才八点半……是不是有点早?
  他踩着一次性拖鞋走到门口,刚刚握住了门把手,突然被这冷得像冰一样的门把手给冻得一个激灵——整个酒店都是开了暖气的,没道理只有一个门把手会这么冰!
  沈陵宜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问道:“谁?”
  门外传来了聂棠的声音:“是我。开开门啊。”
  这声音是聂棠的,这说话的语气也是聂棠没错,可就是让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沈陵宜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想要给她发一条微信确认,谁知道这手机信号也是好的,可这条发出去的微信状态一直都在转圈圈。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门外的人又继续道:“我是聂棠,你不开门吗?快点开门啊,开开门啊……”
  虽然他现在还没得到聂棠的回复,但是基本可以确定,这门口敲门的绝对不可能是聂棠,聂棠才不是那种车轱辘话说一堆的人,她可是很会撩的!
  沈陵宜一把拉开了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她身材娇小而又窈窕,仰起头才能勉强跟他对视,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则露出了一张被烧焦的面孔。
  沈陵宜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字:女丑!
  山海经的大荒篇中有云,“女丑之尸,生而十日炙杀之”,试想,一个古时巫女被十个太阳活活烤死,那得是一副什么样的尊容?!
  女丑仰起脖子,脉脉地望着他,扇动着根本看不出是嘴唇的朱唇,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沈陵宜倒抽了一口气,手上蓦然升起了一丛真阳之火,呼得一下烧到了女丑身上。
  女丑感觉到火光的灼热,细微地叫了一声,飞快地缩到了墙角边,用力扑打着身上的火焰。
  沈陵宜没工夫关心女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想着聂棠的安全,直接去敲她的房门。
  聂棠的房间里很快就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门锁被咔哒一声打开,聂棠站在房门口,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沈陵宜言简意赅地回答:“有点麻烦,我怀疑我们又被盯上了,还是尽量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上回聂棠被困在电梯的时候,女丑就出现过,现在又再次出现,显然还是同一拨人在搞事。这种阴魂不散,时不时被窥探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憋屈了!
  聂棠一手扶着门框,笑道:“是吗,那你赶快进来吧。”说完,就侧过身,往左边让开了一个位置,想让他进门。
  沈陵宜一只脚都踏了出去,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便也下意识地停住了步子。
  聂棠歪着脑袋,笑靥如花:“怎么不进来了?你该不是故意找借口来敲我的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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