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浮台

  第两百一十七章 浮台
  卫广仔细观察宁安莲神色,在那双眸中,他看出她对灏王婢女的恨意。好像灏王婢女将她的风头全都抢了一样。
  一下子,卫广也明白了过来,来找他,也是为了她的需求。这样也好,各取所需,和经商一样。
  于是,卫广立刻派人去吩咐庄里的人,还有两个时辰,庄里就会送食材到菱河旁的酒楼。今早刚送了一批过去,等会送第二批,为晚宴做准备。
  原本福杏楼还在的时候,福杏楼是生意最好的。而现在倒了,新的主子还没重新修缮经营,在菱河旁的酒楼趁机推出几款菜肴,瞬间,一跃而起。
  而宁安莲就在这段时间内,走入原来卫家小姐的屋子,重新换衣,梳妆打扮起来。一身耀眼红裙,裙摆镶嵌金丝,一股华美气息飘散出来。
  与此同时,菱河观景台边,一切准备就绪,贵客按照早就排好的次序坐下。只是,没有安排苏曦儿的座位。
  没人想到,裴千灏会将婢女也带着,还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这难办了,让苏曦儿坐在哪里呢?
  苏曦儿发现云若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被她发现了,他肯定在想,这位置该怎么安排?
  现在,有一张空位,原先是给宁安莲的,而她今日,不能来。但按照南昭习俗,不管是昨晚盛宴,还是今天菱河观景,必须给长公主留个位置。
  楚凌珑喜欢挑事,他以前就来过南昭国宴,当然知道那个位置该由谁做,他笑了一声,手往唯一的空位一指,“本殿看那张位置挺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让灏王婢女坐那张。皇上,你说好不好?”
  他拿捏地很好,没有问云若风,而是问宁连尘。
  宁连尘看了眼苏曦儿,透过那双眼睛,他总觉得不一样,昨晚的惊鸿舞,他很熟悉。那种舞姿,特别像皇姐。
  又看了空位,这位置,原本就要皇姐坐,他宁可让气息像皇姐的人坐,都不能让宁安莲坐。何况,苏曦儿坐了,这事肯定被宁安莲知道,一旦得知,更会气疯,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于是,宁连尘趁云若风开口之前,直接出声,“虽然南昭规矩多,但从不拘泥于规矩。位置空的,不能浪费。虽是灏王婢女,但也是南昭客人。请入座。”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楚凌珑嘴角微扬,视线不断在云若风和裴千灏之间逡巡。华子容的视线落在苏曦儿身上,仔细地打量这个女子。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走上前来,“皇上,云王,一切准备就绪。歌坊在浮台歌,酒楼准备了几样点心,马上就能呈上来。”
  这句话便是在提醒,一切准备好,就等大家全部坐下。
  此刻,裴千灏看了苏曦儿一眼,又看向那位置,如果苏曦儿坐在那里,就是和他隔了点距离。而那个位置十分不好,左边是南昭小皇帝,右边是云若风!
  他怎么可能允许苏曦儿坐那里!
  于是,他直接发话,“空位在那个地方,就该让长公主坐。本王婢女只是婢女,就算南昭长公主今日身体不舒服,不能来。本王婢女也不能坐那个位置。”
  云若风听后,神情舒缓,苏曦儿如果坐了属于南昭长公主的位置,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是,云若风刚想回话,又被裴千灏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将位置搬到本王身边来,只要不在特定的地方,便不是专门为长公主设立的座位。”说完,他视线朝各国贵客一一扫去,在楚凌珑和华子容身上稍作停留。
  华子容淡淡地看了眼苏曦儿,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这事,和他无关,一切由东道主定夺。
  然而,云若风不同意,“灏王刚在南昭皇宫和本王说规矩,婢女该有婢女的规矩,既然是婢女,就该一直站在主子身后。”
  说到这里,他停住,看向苏曦儿,“你说,是不是?”
  既然主动问她,她就要开口。不过,云若风没有想到,苏曦儿这么不给面子。
  “不是。”苏曦儿轻飘飘的不是,让楚凌珑没忍住,笑了出来,直说着有趣有趣。
  云若风温润气息不变,只是扬起的唇瓣已经收回,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宁连尘站的和云若风最近,苏曦儿不是第一次和云若风对着干。她不是寻常女子,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女子逃得过云若风的温润笑意。
  然而,苏曦儿却没有被迷惑,宁连尘只觉得心中舒畅,直接大手一挥,“来人,将座位搬到灏王身边。”
  福公公看向云王,见云王点头,他才敢将座位搬走。
  很快,椅子就被搬到灏王身边,福公公对着苏曦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姑娘,请入座。”
  苏曦儿点头,坐了下来。
  尴尬的场面立刻恢复平常,浮台上,各色美姬穿着各式衣裙,伴着丝竹声,开始舞动。
  看过昨日那支惊鸿舞,很多人都没了观舞的兴致。而且那些女子,一个个全都长得没苏曦儿好看。
  于是,出现一种更加尴尬的场景,大家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飘向苏曦儿,对浮台上的舞,兴致缺缺。
  裴千灏很快察觉,十分不爽,全都盯着他的婢女看,什么意思?但是他再不高兴,都不能直接表露出来,只能用冰冷的视线扫射苏曦儿。
  苏曦儿很快发现,她扭头笑道,“灏王,您快看浮台,很不一样,北珉好像没有。”
  听了这话,他面色才好一点,看向水面上的浮台,“北珉的确没有,南昭哪位工匠想的?”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云若风。
  云若风轻轻一笑,“这位工匠,不幸离世,生前,不愿意透露姓名。”
  苏曦儿没有说话,设计浮台的工匠确实死了,当年,她屡次邀请,才将工匠请出山中。
  “像这种隐士,倒被你们请出来了。”裴千灏淡淡回道,面上表情也淡,说完后,他又看向苏曦儿。
  怎么总感觉,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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