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揭发,蔺楼

  她怀孕初期的妊娠反应并不那么重,很大程度上也和秋亦寒精心照顾有关,最难捱的那段时间她压根儿没什么不适,可就在她开始接手秋亦寒的案子后,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要造反一样,怀孕五个月后竟然又开始了反胃干呕。
  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倒下,更不能伤到孩子,产检就算再忙也去做。
  但结论永远都是,孩子很好,她的身体却不怎么好,尤其是太劳累,太紧张,导致后期的妊娠反应严重。
  叶落茗脸色没有什么血色,淡淡的问:“孩子没事对吗?”
  医生是最开始给叶落茗产检的医生,对秋亦寒疼老婆的行为很是满意,和叶落茗也很熟,看着她的检查报告,不由得皱眉,“可你的身体不乐观,你先生呢?”
  叶落茗没回答,又问了一遍,“孩子没事,对吗?”
  “……孩子发育很好,已经六个月了,b超下能看见四肢,也会有轻微的胎动,可你如果再这么折腾下去,将来生产的时候会会很痛苦。”母体毕竟才是孩子生育的地方,母体有损,将来生孩子就会麻烦。
  “孩子没事就行,我,无所谓。”极淡极淡的一笑,叶落茗拿着产检报告走了。
  秋亦寒已经被羁押一个月,和她当初想的一样。
  临海警方查不到能定罪的证据,不肯放秋亦寒。
  临海警察也查不到洗清他嫌疑的证据,同样不肯放秋亦寒。
  秋亦寒就这样被羁押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叶落茗不止一次想从叶氏找突破口,却无功而返。
  那账目是真的,公章也是真的。
  叶落茗对这种事向来聪明,很快就猜出,对方没办法咬死秋亦寒,目的就在拖延。
  他们拖得起,秋亦寒拖不起!
  叶落茗急于为秋亦寒脱罪,几乎是熬了一个月,原本被秋亦寒疼宠出的细致脸蛋消瘦了不少,因为消瘦,更是显一双明眸漆黑锋锐。
  锋锐。
  叶落茗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只对穷凶极恶的人才有的锋锐。
  帝华财阀的股价崩盘,外界多少谣言她都不管,她只要做到曾经答应过他的,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就是对他最大的交代,至于其他,那是她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叶落茗迎面就遇到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宫翎笑容温暖,朝叶落茗微微点头,“叶警官。”
  叶落茗看着宫翎虚假的笑容,连最基本的应和都没有,直接冷漠道:“宫助理永远和我是这么巧的遇到,我要查查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追踪器了。”
  宫翎笑,“我怎么敢在叶警官面前耍花样呢,用追踪器可瞒不过叶警官啊。”
  叶落茗冷笑;“你如果真的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秋亦寒现在就不会进去。”
  宫翎淡淡一笑:“叶警官的意思我不是很懂。”
  “你不懂?”叶落茗冷笑,“你不懂没关系,蔺楼懂就行了。”
  宫翎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奇怪,有些惊愕,转瞬就是笑,“叶警官在说什么?”
  叶落茗冷冷的眯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委托内陆警方调查,所有内陆地区高等医院精神类患者的搜查,你告诉我,这上面的四个字是什么?
  宫翎没说话。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查无此人。
  “你别告诉我蔺楼在内陆用的是假名字,你也别告诉我蔺家大少爷根本没有去尝试治疗,查无此人,呵,”叶落茗猛地挥开那张纸,“蔺楼根本没病!”
  菲薄的纸张飘忽着落下来,宫翎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叶落茗,“我不想和你解释这些,少爷从来没有骗过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你保证?”叶落茗觉得可笑,“你拿什么保证!你想扳倒秋亦寒有一百一千种光明正大的办法,可是你,可是蔺楼,你们和吉田这种人合作,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毁了秋亦寒,然后你告诉我,蔺楼从来没有骗过我,宫翎,这种话不要说我,你自己觉得信吗?”
  宫翎没说话,看着叶落茗冷峻消瘦的脸,忽然道:“你想救秋亦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想说什么?”叶落茗嗤笑,“难道你还想让我嫁给蔺楼?那真是抱歉,我怀了秋亦寒的孩子,蔺楼是准备给我的孩子当后爸吗?”
  “这孩子你可以不要。”宫翎凝眸。
  叶落茗看着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史无前例的开心,笑完以后,死死看着宫翎,“谁敢碰我的孩子,就算我不活,也不会让对方活着,你可以试试看。”
  叶落茗的眼中杀气太浓,宫翎也不由得抿了抿唇,“帝华财阀的股市迟早扛不住,陆间一再有办法也挽回不了,太和集团握有帝华财阀百分之七的股权,如果这个时候低价出卖,帝华财阀的股市就会彻底崩盘,秋亦寒搞垮了帝华财阀,就算他能安然出现,也失去了成为墨洛温继承人的资格。”
  叶落茗难得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淡漠的弯唇,反问,“那又怎么样?”
  “秋亦寒会一无所有。”
  “那又怎么样?”
  “太和集团会收购帝华财阀!”
  叶落茗笑了,嘲讽,轻蔑,“就算这样,秋亦寒也还是秋亦寒,我不为他的钱和他在一起,也不会为了他的钱离开他,宫翎,你把我想的未免太拜金,如果蔺楼对我紧追不放是因为我是这样的本性,那我只能说,蔺楼他的眼光太低了。”
  说完,推开宫翎,上了路边的计程车。
  目视前方,松散了一下,“去苑池。”
  秋亦寒出事整整一个月,叶落茗没有找过唐子衣,没有找过云疏影,这些曾经帮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想找。
  似乎有人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在慢慢收拢,而能解开这张网的人,或袖手旁观,或落井下石,叶落茗现在只信自己。
  叶落茗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厅里放着一张桌子,两个骨瓷杯,云疏影笑容尔雅,站起身来,“时间刚好,和我猜测的,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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