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毫无疑问，当这领域最终爆炸的那一刻，也就是他本人和沐寒烟同归于尽的一刻！
第1895章 1995凶险万分转危为安
沐寒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同样是不惜性命，不计代价的倾尽全力，可是她那块浑天石的效力已尽，她此时就算以血祭之术激发潜力，也只是初阶神心祭司的潜力，而欧平轩却是货真价实的十阶神心祭司，其中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她刚才那一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她敏锐的察觉到，那领域依旧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快走！”沐寒烟突然指向裂缝所在的方向，对司空清岚等人大声喊道。
司空清岚等人也隐约察觉到领域的变化，没有犹豫，马上朝着那道裂缝冲去，可是只跑出两步，又同时停了下来。
因为沐寒烟话声才落，就无力的朝地上倒去。沐大小姐两世为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生命的可贵，面对生命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敬畏，这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从不轻易伤人性命的原因，有这种逃命的机会，她当然也不愿意错过，但是没办法，她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
“主祭大人！”
“寒烟！”司空清岚等人一咬牙，竟然转身朝着沐寒烟冲来。
才冲到沐寒烟的身边，几人就齐齐口吐鲜血，单膝跪倒在地，先前身处领域边缘，以他们的实力还勉强能够支撑一时，这时更靠近领域中心，他们又哪有抵挡之力。
只是刹那之间，几人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嘴角也不断的渗出鲜血。
“笨蛋，你们回来干什么？”沐寒烟苦笑着说道，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走一起走！”司空清岚和沈雨荷一左一右握住了沐寒烟的手。说的是一起走，可是五脏六腑都几乎被那混乱狂暴的力量撕成碎片，又哪还有走的力气。
沐寒烟淡淡的一笑，若真的就这样死了，有这样的朋友陪在身边，也是一件幸事吧。
“啊！”耳中，突然传来文高仁的大吼声。
沐寒烟微微侧头，就看见他已经倾尽全力，从那结界裂缝中穿身而过。这老头，先前还死缠烂打师尊长师尊短的，这一下居然跑这么快！沐寒烟有些自嘲的想道，却也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本来就是她的意思，反正自己是逃不出去了，能逃走一个算一个吧，她可没有那种临死都要拖几个人垫背的想法。
不过很快，沐寒烟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主祭大人，你们再坚持片刻！”文高仁一边大喊，一边掏出数十块阵盘，然后迈步飞奔，将阵盘布置于领域之外，接着，就打出道道手决。
很快，阵法启动，一片琉璃般的奇幻光芒升起，沐寒烟清晰的感觉到，那领域之中的狂暴力量竟然减弱了许多，似乎汇聚成一道洪流，朝着文高仁布下的阵法倾泄而去，而那阵法，也如一个小型的黑洞，不断吸收着领域中的力量。
沐寒烟等人只觉身上一轻，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文高仁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以前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沐寒烟心中大喜，那名蒙面老者重伤之下已是强弩之末，只要能拖延片刻，根本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死翘翘了，所以不足为虑，真正可怕的还是这领域本身。
三种相互克制的法则之力充斥其中，激撞爆发的威力，相信对方自己都无法控制，一旦领域最后崩溃爆裂，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其中，但现在有了文高仁的阵法吸引容纳其中的法则之力，就绝对没有爆炸的可能，只要再拖上片刻，拖死了那名蒙面老者，就全无危险了。
不过沐寒烟高兴了没多久，很快，心又沉了下去。
文高仁这些阵盘显然还没有炼制完全，这阵法看起来也有不小的缺陷。随着那混乱的法则之力不断涌入其中，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显然是受到阵法的反噬。
文高仁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看这架势，恐怕不等拖死对方，他自己就先拖死了。
“区区九阶神灵祭司，居然也妄想螳臂挡车，给我去死！”欧平轩也看出了文高仁的意图，却只是轻蔑的冷笑，他连性命都豁出去了，又怎么会让一个区区九阶神灵祭司坏了大事。
他也知道，想从沐寒烟身上拿到阵法之术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唯有杀了她，才能给灵玉神殿，给他欧家保留一线生机。
冷笑声中，欧平轩用颤抖的手指继续打出手决，领域之中的法则之力，也变得更加的混乱狂暴，从中注入文高仁阵法之中的力量，也是成倍提升。
文高仁再也承受不住阵法反噬，一声闷哼，无力的朝地上倒去。
沐寒烟心中一阵黯然，这一下，怕是没人再救得了他们了。
“主祭大人，再……再坚持片刻……”文高仁却没有就此放弃，挣扎着扑到阵法边上，再次打出手决，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胸前，黑色的祭袍都被染成了暗紫之色。
虽然他也同样的豁出了性命，但无奈修为实在差得太远，只坚持了片刻，他就再次一声闷哼，被震飞了出去。
领域之中，那法则之力也再次骤然提升。沐寒烟刚才施展血祭之术就已元气大伤，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易，这时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师父！”就在她昏迷前的一刹那，耳中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长呼，一道萧瑟的身影，朝着文高仁那道阵法飞扑而去。
段成安，他怎么来了？带着这样的惊讶和疑惑，沐寒烟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寒烟渐渐恢复了意识，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身体却没有半点反应，感觉就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束缚一般。
莫非，终究还是死了？沐寒烟回忆起了失去意识前最后的那一幕，虽然文高仁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是很明显，他还无力与那名蒙面老者抗衡，也根本无法承受那阵法的反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止她，司空清岚和沈雨荷等人应该都难逃一死，文高仁多半也无法幸免，那领域最终爆开的威力，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更何况为了救她，他也是身受重伤。
想到这里，沐寒烟有点内疚，早知道这样，其实该收他为徒的，至少能让他活着的时候少个遗憾。
沐寒烟突然又想到了最后出现的段成安，听他当时那声充满了忧虑和关切的“师父”，应该是为此前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了吧，不过，就算他及时赶到，也不可能帮得上什么忙吧，他虽然在阵法上的天赋不错，但修为还差了文高仁一大截，更何况先前身受重伤修为尽废。
想来想去，自己应该是没能逃过这一劫了。不过，既然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意识？是下一个轮回吗？
可是生死九劫，九劫归一，自己应该没有再次轮回的机会，而是就此神魂寂灭，永远的消失才对吧。沐寒烟有点想不明白了。
“寒烟，寒烟，主祭大人……”沐寒烟的耳中，突然传来凌宝宝和司空清岚等人焦虑的呼唤。
“不对，还没有死！”沐寒烟精神猛的一振，阵阵剧痛随之涌入脑海。
第1896章 1996意想不到的援救
神念一清，她这才感觉到，整个身体，所有的经脉，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气海也从中而裂，就连心脉，都隐隐出现道道裂纹。
果然，自己还活着，可是看到体内的伤势，沐寒烟却很难高兴得起来，伤成这样，她的修为是彻底完了，能不能苏醒过来怕都是问题了。
就在沐寒烟暗暗懊恼的时候，司空清岚那低沉悠远的吟唱声再度响起。“生命赞歌！”沐寒烟马上反应过来，这正是司空清岚的生命赞歌，和叶嫣然的天霖神愈有异曲同工之妙。听着那吟唱之声，沐寒烟能够想像他手舞足蹈跳大神的模样，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没觉得好笑，只感到深深的感动。
她察觉得到，这一次，司空清岚的生命赞歌中饱含不舍，包含深情，那凄切之意有如杜鹃泣血，分明是以生命在吟唱。
旁边，沈雨荷和文高仁，谷清阳等人也在低声的吟唱。尽管还无法睁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肃穆凝重，还有心中无比的虔诚。
道道生命的气机，涌入她的经脉，如此的温和，如此的纯净，却又如此的充沛，那不是来自天地之间的生命气机，而是来自司空清岚、沈雨荷，文高仁，谷清阳，凌宝宝，还有木屠的生命气机，沐寒烟甚至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截然不同的法则之力。
随着那生命气机的流淌，受损的经脉气海，都在飞快的修复。
终于，当心脉上最后一道裂痕也尽数痊愈，沐寒烟睁开了眼睛。
“寒烟！”凌宝宝第一个惊喜的欢呼出声。
“主祭大人！”沈雨荷与文高仁等人也跟着欢呼。
只有司空清岚一人，还在继续吟唱。
“清岚，我好了，停下吧。”沐寒烟看着司空清岚，眼中一阵湿润。
此时的司空清岚，神色异常的憔悴，两鬓竟然出现丝丝白发。沐寒烟的感觉的确没错，他的确是用生命在吟唱，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没有关系，我还能坚持。”司空清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是话音才落，就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清岚！”沐寒烟连忙起身，一把的搀住了他。
旁边的文高仁也伸了把手，而后赶紧拿出几枚丹药给他服下，司空清岚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一脸关切对沐寒烟说道：“主祭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还可以坚持一下。”
“伤全好了，谢谢，谢谢你们。”沐寒烟笑了笑，眼泪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止司空清岚，就连文高仁和谷清阳等人也是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岁，唯一看起来影响不那么明显的，也就是凌宝宝和沈雨荷了，不过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年轻。
更糟糕的是，为了救她，几人不但寿元大损，就连修为都下降了不少，沐寒烟又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没事，只要主祭大人没事就好。”司空清岚又露出腼腆的笑容，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欣慰。
“对了，我们怎么脱困的？”沐寒烟又拿出丹药给他们一一服下，这才好奇的问道。
按照她的猜想，对方既然已经打定了同归于尽的主意，他们是怎么都不可能逃出一劫的，却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众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是段成安。”半晌，文高仁才悠悠的说道。
“是他，这怎么可能？”沐寒烟惊讶的说道。也明白众人为什么神情会那么怪异了，谁能想到，最后救下他们的竟会是段成安，关键是，就算他真的有了痛定思痛有了悔改之意，又哪来那样的实力？
“他人呢？”沐寒烟看了看四周，没见到段成安的人影，又接着问道。
“死了。先前我用的那些阵法，便是打通小神天的空间阵法，上次失败之后我一直没有死心，还想再试一次，可是却总有些不足之处，找不到解决之法。
却没有想到，竟让段成安想到了法子，只是他那法子对修为要求太高，他重伤之下实力已经跌到了一阶神灵祭司，最后完成的一刻，整个人都粉身碎骨。
唉，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天赋，可惜了啊，也怪我教导无方，否则他又怎会干出那等傻事，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说到最后，文高仁已是老泪纵横，神情中充满了自责。
“文大师，节哀顺便。”沐寒烟心情复杂的安慰了一句。
虽然段成安曾经做过错事，可说是天怒人怨，但既然人都死了，也没必要再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不管怎么说，他最后救了文高仁，顺便也救了自己和司空清岚等人，也算是迷途知返吧。
事实上，这样的死，对段成安本人来说也未免不是一个解脱，甚至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想到他那过人的天赋，沐寒烟多少也有些感慨唏嘘。如果不是一时糊涂，以段成安的天赋，将来或也能成为一代传奇祭司吧。
“那个老家伙呢？”沐寒烟问道。虽然她还有点好奇，那空间阵法为什么能化解对方的领域之威，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讨阵法的时候。
“死了，自爆而亡，尸骨无存。”文高仁说道。
沐寒烟皱了皱眉头，对方最后选择自爆身亡，显然也是为了掩饰。他到底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使？沐寒烟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龙家和欧家了，不过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或者是两家联手请来的高手？
“主祭大人是不是在猜测对方的来历？”文高仁看出了沐寒烟心中所想，问道。
“不错。”沐寒烟点头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可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总是被人暗中算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欧家的人。欧家有一位曾祖，名叫欧平轩，据说数十年前便已不在人世，不过传言未必是真，看刚才那人的出手，很像是欧平轩的手段。”文高仁沉吟着说道。
毕竟在灵玉城待了这么多年，他对欧家的隐秘也知道的不少。
第1897章 1997让人无法置信的结局
“可惜死无对证，不然倒是可以要欧家给一个交待，竟然胆敢触犯神殿律法，生命神殿都绝不会放过他们欧家。”谷清阳遗憾的说道。
“死无对证又怎么样？”沐寒烟冷冷一笑，只要知道了到底是谁下的手就好，她才不会需要什么证据。
看到沐寒烟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谷清阳微微一凛。突然意识到，证据不证据的，对这位主祭大人来说毫无意义，她也根本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