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门窗那里看起来很新,然而和这老旧的房子根本不搭。走到近处看,大门上面落着大锁,九天看看周边没人:“我进去,你守着。”
  还没等金玉檀问你怎么进去?就见九天身形一纵,身体拔高,人已经进去了。
  ……
  金玉檀尽责的给九天望风。
  院子中很干净,太干净了,农家院中应该有的青菜通通都没有,院子中就是十分平整的土地,顺着踩出来的土路往里面走,门也是那种新式样的塑钢门,这种门九天不会开,但是这难不住她。
  从乾坤袋中拿出香点燃,一会儿的功夫这附近的孤魂野鬼就全部跑来。不敢靠九天太近,距离三米远的时候各个作揖:“大师。”
  “把这个门打开。”
  “是。”这些鬼争先恐后的跑去开门。
  门被打开,九天顺利的迈步走进去,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空旷,这是旧式的三间瓦房,同拐子村的格局一样,分东西屋,正中的屋子里面是两个灶台。
  这屋里除了一个灶台和一口水缸外什么都没有,甚至锅碗瓢盆都没有。
  九天先去西屋,西屋更是空旷,除了一张床没有第二样东西,床上的床单都没有,再去看东屋,也是一样的,装衣服的柜子等等全部都没有。
  “我问你们,这屋中的男主人在哪里?”
  这些鬼纷纷摇头,最后一个老鬼说:“大师,这家古怪的很。”
  “嗯?”
  “这家的男主人原本就是这个村里的泼皮无赖,穷的要死,又不上进,所以是村里的老光棍。”
  “对啊对啊,还经常偷鸡摸狗的,坏透了。”
  “大概有一年了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了财,给了刘家二十万的彩礼,娶了他家闺女,结果不到二十天,人就死了。”
  “缺德的是媳妇儿死了烧完头七(人死后第七天烧纸,为烧头七)他就找人去赵家说媒,呸,赵家也是没天良见钱眼开的,就这么定下来。”
  “烧完了七七就结婚,结果一个月出头,又死了。”
  孤魂野鬼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其中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大妈十分愤愤:“第二个死了他又去牛家,牛家的闺女长的可俊了,长头发大眼睛的才十九,她有个残疾哥哥,娶不上媳妇,拿了三十万彩礼,死活让她嫁了过去,这个坚持的时间长点儿,两个多月也死了。”
  “这事儿闹的还挺大,牛家说老赖害人,还要去告他,老赖是那么好惹的?拎着刀子就过去说他们家把个病闺女嫁给她,惊动了官家,后来说确实是急病去了的。”
  “过了一个月,老赖又结婚了,还是牛家的娃儿,是上一个的堂姐,没想到又死了。”
  “自从第四个老婆死了之后,他自己也没影了。”
  “他们家除了他自己还有别人吗?”九天现在是彻底了解事情的经过。
  “没有吧……”大家的脸上多是茫然。
  “有的。”还是那位大妈:“他们家还有个男人,就是从那个男人来,老赖才有钱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看过……”大家忍不住开始犯嘀咕。
  “长什么样子?”九天问。
  “不知道,那男人特别恐怖,我就远远的看到个轮廓,吓的我赶紧走了,如果我不走,一定会被撕碎的。”大妈说完,即使是不知道冷热的灵魂依旧打了一个冷颤,可见那个男人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眼看没有什么线索,九天纵身出了院子,找个地方把香插好,一挥手,招呼金玉檀走人。
  眼见九天离开,众多的孤魂野鬼一窝蜂似的跑向燃香的地方,拼命的吸香。
  “回s市。”想到找不到男子,九天也只能回s市。
  “怎么?”
  “晓敏的老公失踪了,周围的孤魂野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身上应该有屏蔽这类的东西。”九天很郁闷,堪称第一次踢到铁板。
  金玉檀点点头,然后一边走一边陷入沉思,对方不在家,是个老无赖,老光棍,会去哪里呢?到了村口,金玉檀问九天:“我们是做这村里的三轮车回去,还是等等,我从县城叫车回去?三轮车不舒服,叫车时间长。”
  “就三轮车吧。”这个村子带着压抑的气息,九天并不喜欢,桃花村也很穷,但是桃花村有一股朝气,一股活力,即使都是留守的老人和小孩,但是村子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这个村子整体十分压抑,不好。
  金玉檀找了一辆三轮车,两个人一路颠簸回到县城,天色其实并不晚,下午一点多,金玉檀想了想说:“我们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晨启程回省会,下午的时候能到,省会那边有不少小吃街,这边的茶点很有名,我们去走走,后天回s市。”
  九天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再次回到旅店住下,吃了口饭,九天躺下休息,金玉檀顾不得酸痛的双腿再次跑了出去,他去找人,找谁呢?就是找那个男人,金玉檀一路上已经有了思路。
  第89章
  这个男人如果没死的情况下, 那么他没在家会去哪里?对方应该不会远走他乡, 生活困苦的时候也没打算出去闯荡一番,就说明这个人恋家或者说这个人胆小,现在他没有出必须出远门的理由,所以他应该就在这个小镇。
  在这个小镇的话会去哪里呢?这种突然发财的老赖无论他有没有亲戚都不会去,能去的只有旅店, 至于旅店么,呵呵。想必他是不喜欢住的。
  金玉檀去银行取了很多现金出来,然后上了出租车开始打听情况,打听什么呢,打听这里做暗娼的地方,出租车司机看了看金玉檀那俊秀的样子,一阵沉默, 说句糙话, 到底是您去嫖娼,还是那啥啥?
  “我是找个人, 找他问些事情。”金玉檀看司机没吭声, 又继续说了一句。
  “你要找什么人?”
  金玉檀说了老赖这个人。
  司机一拍大腿:“兄弟你算问对人了, 那个人我知道……”
  金玉檀花了一些钱, 成功找到老赖的藏身之处, 嗯, 应该说是安身之处, 一家洗浴中心,整日在里面醉生梦死。
  晚上吃饭之前更好赶回旅店, 一边同九天吃饭,金玉檀一边说:“我打听到了老赖的住处,一会儿去问问?”
  九天看着金玉檀,十分好奇:“在哪里找到的?你怎么找到的?”
  “我问了当地的人。”
  九天点点头很是高兴。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到了洗浴中心,这里毕竟是洗浴中心,来洗澡的人也很多,金玉檀和九天倒也不突兀,金玉檀来到柜台这里,直接说:“我找老赖。”
  “找他?什么事儿?”柜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呵呵的对金玉檀说着,问后面纯粹是金玉檀长的好,没话找话。
  金玉檀笑笑,没说话。
  女人办事麻利,通过内线通知了老赖,看金玉檀,忍不住又问:“小哥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嗯,我不是本地的。”金玉檀点点头。
  “你和老赖什么关系?怎么找这里来的?”
  “我问了人,别人告诉我的。”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女人实在想和金玉檀说话,这会儿不依不饶。
  “我不认识他,我认识他过世的妻子,找他也是想问问他妻子的事儿。”金玉檀一指九天:“主要是陪着她,她和老赖的妻子是朋友。”
  “这么回事啊。”女人压低了声音问:“你女朋友看起来挺不爱的说话的呀。”
  女朋友三个字让金玉檀相当美滋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吭声,嗯,他这是在表达沉默即为默认。
  老赖这会儿走了出来,金玉檀没见过,也没认出来,九天一眯眼,立刻走上前:“我是晓敏的朋友。”
  金玉檀马上凑过去,女人挺纳闷儿,这女孩怎么一眼就认出来老赖了呢?她还打算卖个好给小帅哥呢,结果没他什么事儿。
  “找我干什么?”
  “没有大事儿,就是想问问晓敏临走前怎么样。”金玉檀看对方不耐烦,又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我们一块儿去吃些东西?”
  “也行。”有白吃白喝的机会,老赖习惯性的同意。
  三个人一起去了县城最好的酒店,老赖很是满意,眼睛看着金玉檀,很是纳闷儿,晓敏真的认识这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没看九天,那么冷冰冰的女孩子,就算长的不错也没啥看头。
  金玉檀做东,将菜单给了老赖,老赖也不客气,什么贵点什么。金玉檀意思意思点了份凉菜,九天只点了份鲜榨的果汁。
  饭菜陆续上来之后,老赖要喝酒,金玉檀拦了:“先吃菜,喝酒这菜就没滋味儿了。”
  老赖一想也对就没坚持。
  “晓敏临走的时候可说了些什么?”金玉檀直接问了一句。
  老赖叹了口气:“她是病死的,后来都糊涂了,说也说的都是胡话。”
  “胡话?什么胡话?”金玉檀很好奇。
  “也就是那些话,什么爸别打了,妈别骂了,基本就是这样。”老赖一撇嘴:“都说我这人混,但是我跟你说啊,晓敏的爹妈才不是人呢,从小我没少看她爹打他,赌钱赌输了打她,上工不高兴打她,从小被打到大。”
  金玉檀忍不住同情晓敏,这还真是可怜。
  “那个男人是谁?”九天直接问老赖。
  老赖就是一愣,看着九天不知道说啥。
  “那个给你钱,让你害死四个妻子的男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九天一口气问完。
  老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珠子转了转,刚要开口就被金玉檀打断:“那个人的手段你知道,但是我们既然知道这些事,你认为我们没有手段?”
  老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九天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的四个妻子能病死,你也照旧能。”
  这下老赖勃然变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金玉檀堪称狗腿子。
  “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出现的,给我钱,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他多大年纪?身高多少?长什么样子?”金玉檀十分尽责。
  “多大年纪啊……”老赖满脸迷茫,那个人到底多大年纪呢?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是多大年纪?啊!长什么模样也不记得了!!!
  金玉檀再次问了一遍:“到底多大年纪?”
  “我不记得了,他长什么样子我也记不住了……”老赖挠了挠脑袋,满脸痛苦。
  金玉檀呆了呆,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这么想着,金玉檀用眼光看向九天。
  九天摇摇头:“算了,你想不起来也算正常,对方自有手段干扰你的记忆,你仔细想想,对方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金玉檀觉得自己再次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能干扰记忆,这手段绝对堪比黑科技,不,现在的黑科技也达不到这种效果吧?
  “特别的地方,特别的地方……没有啊,大师,我真的想不……”剩下的话咽进嘴里,妈呀,这个女孩的眼睛有杀气,太可怕了!!!
  老赖哆哆嗦嗦,好一会儿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那人的额头上有个桃花瓣儿形状的胎记,应该是胎记吧,这个我肯定没记错,肯定有,他的个子比我高些。”
  “印堂那里是桃花瓣儿的印记?”九天的声音有些发飘,与平日的吐字清楚,中气十足很是不同。
  “没记错没记错,样子我真的记不住了,但是这个我特别有印象。”
  好一会儿九天才说:“你有没有这个人惯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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