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天朗哥哥你”路一倩怎么也没想到,方天朗会这般与自己说话,当即气的面色通红,嘟着嘴扭过头去,自己生起闷气来,倒是也没有真的离开。
  方天朗和季秋没有再去理会她,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将她当回事儿,她就越会蹬鼻子上脸,所以,还不如不去管她。
  第424章忒煞情多
  “季姑娘莫要见怪,舍妹平日里被娇惯坏了,说话没遮没拦的,让季姑娘见笑了。”
  路一凡此时有些尴尬,平时妹妹成天嚷嚷着要找方天朗玩,这见到了,却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其实妹妹的心思,他这个做大哥的,又如何不知,只是
  她这一片芳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路一凡看着方天朗与季秋两人从头到尾的互动,心中便已然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怕是只能落得个暗自神伤的下场罢了。
  “路公子说笑了。”季秋轻摇了一下头,完全没有将刚才的插曲,当做一回事儿。
  路一凡见此,心中对季秋的气度,倒是有些佩服起来,说实在的,妹妹并不是个会掩饰的,她对方天朗的感情基本上都写在脸上,让人想忽略都不成,除了方天朗自己,怕是没有人看不出来了。
  今儿自己本是在家中准备下晌赏花宴的事情,却没想到妹妹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
  说是方天朗以一首我侬词力压群雄,夺得了醉仙楼一年才出两坛的醉仙酿,便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己出来找人,自己无法,只得跟着过来,却没想到,妹妹竟这般沉不住气。
  “天朗,你今儿你那一手词,可是让我大开眼见了啊,跟你相识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发现,你竟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如今,这整个京都,又有何人不知,天朗你与这位季小姐的感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路一凡看了妹妹一眼,再次叹息了一声,既然明知没有可能了,不如就此断个干净吧,“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真真是”
  “哈哈,这可不是我做的。”方天朗闻言倒是心情大好,转头看向季秋,于自己的好兄弟,倒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哦?原来这词竟是季姑娘做的?没想到,季姑娘竟也是女中豪杰。”
  路一凡一看方天朗的神色,便知道这词原是季秋所做,当即朝着季秋抱拳行礼,“季姑娘的才情,着实让路某佩服!”
  “投机取巧罢了,路公子不必恭维我。”季秋却很是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看了方天朗一眼,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路一凡没想到,季秋会这般说,不禁看向了方天朗。
  方天朗也有些哭笑不得,当初还以为是秋儿特意为自己所做的,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却没想到,却是只是一个故事中取的罢了。
  “这呀,是秋儿从别处听来的,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方天朗看了季秋一眼,随后为路一凡续上一杯酒说道。
  “哦?什么故事?可否说予我兄妹二人一听?”
  路一凡这时候着实被提起了兴趣,忙开口问道。
  “还是让她说吧。”方天朗笑笑,重新拿了杯子,为季秋倒了茶。
  “也没什么,你若是想听,我便再说一次吧。”季秋有些好笑,原来古代的男人都喜欢听故事啊,今儿从醉仙楼出来,方天朗就一直嚷着要自己说,没想到来了个路公子,也要自己说一次。
  “洗耳恭听!”路一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便真的认真听了起来。
  不管他妹妹如何,对于这位路公子,季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于是便再次说起故事来。
  从前,有一对夫妻,两人自少年便成了亲,两小无猜。
  “男子姓赵,出身高贵,曾官拜大学士,还是个有名的诗人、画家和书法大师。而他的夫人管氏,亦出声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当今圣上,都赞叹其是才女。两人成为夫妻之后,夫唱妇随,琴瑟和鸣,日子很是美满。”
  不得不说,季秋说故事的本事还真是一流的,语气柔和自然,娓娓道来,即使是已经听过的方天朗,也都听入了迷。
  就连一直看向窗外的路一倩,也收回了目光,看了过来。
  “管氏喜画竹,她所画之竹纤细坚韧,而赵学士则喜欢在他夫人的竹子上贴上肥大的竹叶,竹瘦叶肥,倒也相映成趣,有雅有韵,两人的感情,也犹如这竹子竹叶一般,相互依托,情深不已。”
  季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众人的脸上都是向往之色,特别是路一倩,她的脸色满是羡慕,听得也异常的认真。
  “两人婚后数十载,管氏的美貌渐渐暗淡,春华不再,两人的感情依旧很好,却也和天底下所有的夫妻一样,如亲人,而不似知己了,而赵学士的名望越来越响,仰慕他才学的人,也越来越多。”
  季秋引了一口茶水,这才接着道,“一日,赵学士外出做客,识得一位富商,那人对赵学士说,家中有一女,双十年华,平日极爱赵学士的诗词画作,若赵学士愿意,便将女儿许配于他,做妾也无妨。”
  “后来呢?”这次问话的,却是路一倩,此时的她,显得颇有些急切,问完之后,却又反应过来,略有些尴尬的低头吃菜,只是一双耳朵却是竖得老高,很明显,她想要知道结果。
  “赵学士心有所动,家中虽有贤妻,但若是能得双十年华,才华横溢的貌美女子,成为知己,却也不失为一大美事儿。”
  季秋的话音刚落,便见路一凡很是赞同的点头,而一边的路一倩却是一脸的失望与悲哀。
  “这赵学士,毕竟是君子,与管氏相守这么多年,对她很是尊重,做客回来之后,便来到了管氏的房中,可是迟疑半天,都说不出口,突然灵机一动,便将自己要说的话,写在了纸上,然后便出去了。”
  季秋很会吊人胃口,说到这里,便再次停了下来。
  “赵学士写了些什么?”路一凡见她又不说话了,便忍不住问道。
  季秋与方天朗相视一笑,开口道,“我为学士,你为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雨,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赵女无过分。于此同时,赵学士还安慰管氏,你已年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好一个只管占住玉堂春!”
  路一凡听后忍不住拍手叫好,赞叹道,“赵学士对夫人情深不减,否则,又岂会以玩笑之词提纳妾一事?说到底,还是不忍让夫人伤心啊。”
  “路公子所言甚是。”
  季秋点头,“管氏看后虽然心酸,夫妻多年恩爱,如今夫君却要另觅新欢,不禁有些黯然,不过,她也与你一般,发现夫君对自己还是很在意的,纳妾一事,还未可知,便笑了起来。”
  “恐怕她也笑不了多久了,这赵学士既然已有了纳妾的打算,问过他夫人,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路一凡却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对于赵学士即将要纳妾的事情,并没什么意外。
  季秋看了他一眼,便接着说道,“管氏不便与夫君公开吵架,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便选择了与夫君同样的方式,填了那首我侬词,赵学士看了之后,颇为愧疚,终于回心转意,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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