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请再忍忍吧
虽然这次自己是受了他的连累,但他原本可以见死不救的。
心一软,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或许他真的累了,真的伤得太重了,需要小憩一下。
这样一想,手就无力地放下了,由着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应该不早了,因为太阳已经西沉,山上的气温也在渐渐下降。
她看了看那越沉越下的太阳,便轻轻地推了推他,“墨砚寒,天色不早了!若我们不在天黑之前赶到山脚下找到人求救,那么就有点可怕了!这山这么高,树木这么茂密,我真的担心会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即便没有野兽,现在这个季节,一定会有蛇出没的吧?所以,不管你的伤有多重,也请再忍忍吧!我们一定得争取找到农户才行!”
“你说得对!”他笑了,从她身上先翻了下来,再支撑着站了起来,正想去牵她起来,她却已经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
“你能走吗?伤得重不重?”她拍着拍着突然有些汗颜,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站起来,竟然第一反应是急着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而不是去察看他的伤势。
“没事。”他笑,并不想让她去看他的伤势。
“我扶你吧!”她小心地询问着。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他摇摇头,突然双手扶就一棵树就利落地爬了上去。
“喂?!你做什么?不急着走啊?”她看得莫名其妙。
他不理她,径直爬到树中间才停下,向远处眺望着。
她立即明白了他这是在察看这里距山脚还有多远,而哪里又应该有农舍吧!
不一会,他又利落地爬了下来,微微喘息着对她说:“大概还有四五百米路程的样子,我们就可以下山了!山下有农户,我们可以借他们的电话打给未庭。未庭接到电话后会立即过来接我们的!”
“哦!好!”她点了点头。
听到冉未庭的名字,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心情又有几分沉重。
是啊!看来基本脱险了,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又要开始演戏了!
“走吧!别发愣了!我们得尽量早点下山!这天一黑,路越发地难走!”他将手伸给了她。
她看着那只掌心有着薄茧的手微微发愣。
他皱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想我碰你分毫,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牵着你吧!我可没有能力再为你多挡一次了!”
她听了,默默地将手递了过去。
他握紧,看了她一眼,然后稍稍用力,拉着她就朝山下跑去。
在行跑的路程中,她轻轻地问:“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求救的人是未庭呢?”
他淡然一笑,“难道你不希望是未庭?”
她一惊,急忙说道:“不是。我当然是希望可以第一时间见到未庭。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最亲近的人是你爸爸,你最应该的不是向他求救报备你的行踪吗?”
“不用报备。”他淡笑,突然伸手一指他们来时的方向,“你看。”
“什么?”她莫名其妙地转头。
却见青烟袅袅升起,冲向茫茫的天空。
“起火了?!会不会迅速地蔓延到这?”她有些惊慌失措。
“放心吧!他们在放火之前会挖下隔离带的!”他淡淡地说。
“他们?”她一愣,“他们是谁?”
“我爸派出的特工吧!”他不想多说,转身朝山下走去,神情已经淡定,脚步也不再像方才一般快捷。
“特工?”她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字眼,突然就有些激动,“你爸来救你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被那群绑匪绑到这里来了啊?”
“我的身上装有世界最先进的追踪器,也就是说我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
“追踪器?不可能啊?我们在车里的时候,他不是用一种特殊的仪器在你身上扫描了个遍么?如果有,你怎么藏得住?”她疑惑地问。
“追踪器装在我的牙齿里。”他淡淡地说,转头咧了咧嘴给她看。
她一看,只是看到他右边最里面的牙齿中间是空的。
“方才我把追踪器塞到其中一个绑匪的嘴巴里了。”他看她疑惑的模样便解释给她听。
“呃。原来如此。你想得可真周到。”她恍然大悟。
“那可不是我的意愿。你知道生生地拔掉一颗牙齿装上那变态的东西有多烦人吗?”他苦笑。
“呃。这不是你自愿?”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说话了,脸色冷得有些吓人。
她也沉默了一会,见他始终牵着她往下走不由讪讪地问:“那我们要不要回去跟他们汇合?”
“不必了。我讨厌见到他们!”他冷若冰霜地说。
“为什么?你爸都来救你了!”
“他不是救我。如果我自己逃不出来,他也不会妥协的!在他眼里,除了国家谁都可以牺牲。”
“啊?!那幸亏你是特种兵出身!”她听了大惊失色,想起被绑架前那绑匪说的话,不禁暗自庆幸。
听他话的意思,若他没有能力逃出来,难道他爸爸就准备将他与绑匪一起奸灭掉?
天!多么冷酷无情!多么可怕?
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实际上他所缺失的比普通的人多了太多太多。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性格才会有些叛逆,行事也有些张狂吧!
知趣地不说话了,乖乖地跟着他走。
两人又走了近一个钟头,最终找到了一家农舍,问清楚这里的地址之后便借了电话打给了冉未庭。
冉未庭挂断电话二话不说地就赶了过来。
墨砚寒见到他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未庭,你来了就好!我可把你的心爱人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了!”
说完之后便晕了过去。
冉未庭一惊,急忙查看他全身,这才发现他的身后一片血肉模糊,里面还夹杂着不少的木屑。
急忙让人将他抬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地朝市区医院驶去。
一路上,冉未庭坐得笔直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既不看墨砚寒,也不看她。
她见了知道他一定在胡乱猜忌着什么,因为很累,所以也懒得跟他解释。
只是默默地闭了眼睛休息。
将墨砚寒送进医院清理好了伤口之后,冉未庭让容妈留下照顾,而他带着穆紫篱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淡淡地说:“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身上沾有其它男人的血和气味!”
她点头,默默地上楼自去洗浴。
在浴缸里泡着的时候,她身上的每根神经一直紧绷着。
方才走进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从一楼到三楼都像被台风横扫过一般满地狼籍时,不禁心惊肉跳。
按照惯例,心情极不爽的他会狠狠地用性来惩罚她,会将报复之心夹杂在对她的欲望里对她极尽凌辱。
现在,她在等着。
甚至期望他早点进来,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可是最后她的身体泡得皮肤都打皱了,他都没有进来。
她有些意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
忐忑不安地穿了衣服下了楼,果然看见他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平静地说:“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绝无隐瞒。”
他听了,转头看她,已经喝尽酒液的水晶酒杯在手里把玩着,一声不吭。
好?他她从他手里夺过酒杯,然后拿起吧台上的黑方往酒杯里注了满满一杯,仰头喝下。
又倒,他却捉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说:“会喝醉的。”
她苦笑,“喝醉不好吗?或许你就是喜欢听我喝醉说的胡话!”
他突然用力地一把将她按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不!我宁愿相信你清醒时说的话!”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一整天到哪去了?为什么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那么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他受伤了?我也狼狈不堪?”她冷笑。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你们遭受了什么!”他摇头。
“你知道?”她推开了他,目光灼灼。
“我知道。在我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要我去接你们我就知道了。”他点头。
“那你知道我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不仅不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还这么冷若冰霜地对我?还摆出一副好像捉到自己女人与别的男人通奸般的臭脸给我看!”她说得气愤满满。
“我是吃醋了。”他毫不回避自己的醋意。
“吃谁的醋?”她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他苦笑。
“你神经病啊!我们死里逃生,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你竟然就怀疑我们之间有些什么?算了!我不想跟你讨论下去了!再说下去,我觉得你只会让我更伤心!与其这样,我们还是回到从前那种关系吧!我,仍然是我,不得已前来服侍你的一个没有自尊可言的女人。而你,仍然是你,一个心里只有报复只有仇恨的可怕又可恶的坏蛋!”她气得脸胀得通红,将酒杯重重往吧台上一放,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