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可张妈刚刚笑着说完这句话,雷子琛却突然间说道。
“我不吃早饭了,待会安然下楼,你跟她说一声,我去公司了。”
雷子琛说完,也不等张妈回答,直接走到玄关处拉着自己的东西便出了门,接着,院子里很快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安然把两个小家伙放到了摇篮当中,自己又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就刚好听见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有些诧异的看向厨房里的张妈。
“张妈,怎么回事啊?是谁在开车?”
张妈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纠结,但还是说了实话。
“然然,是先生,先生他说去上班了。”
安然听见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猛地愣了愣。
张妈大约是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便又说道。
“然然,先生刚刚回国,没多长时间,估计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忙吧,前些天不是才出差吗?我看他这几天好像累得厉害,估计是公司里太忙了,早饭也没时间在家吃的。”
安然抿着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话,其实这些话让张妈来说,本身上就是矛盾的,因为假如雷子琛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她这个做妻子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可悲?
安然坐在那边吃早餐,用的却是左手,张妈很快留意到。
“然然,你的手怎么啦?”
安然摇了摇头,“没事,昨天不小心摔了一下。”
张妈拧起了眉头,想起昨天晚上听见了动静。
“然然,你和张妈说实话,你和先生是不是吵架了?他昨天晚上难道对你动手了吗?你这个手……”
“张妈,你在想什么呢?四哥他怎么可能对我动手?这个真的是我在浴室里不小心滑了一跤摔的。”
“其实我也觉得先生不是那种人,可我总觉得最近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然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三个月以来,你待在监狱里面,先生又不见踪影,其实我这心里一直慌慌的,如今看你们重新回到屋子里来住着,却还是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安然冲着张妈笑了笑,安抚她说道,“没什么事情,张妈你不用担心,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比较多,解释起来很复杂,但你要相信,我和先生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
张妈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厨房去了。
而安然,也没吃下几口早饭,很快回到楼上照看两个孩子。
就这么熬到了中午,安然并没有等到雷子琛的电话或者短信,雷子琛也没有回过家,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他好像并不打算跟自己解释什么。
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当事情真的如此,安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落。
但是现在更加要紧了,似乎是自己的右手,本来以为昨天揉了药酒,情况会稍微好一些,可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没有好手,反倒肿的更加厉害了。
张妈看见安然的手,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催促着安然赶紧去医院看看。
安然现在的身份也算是有些特殊吧?因为最近还是有不少的媒体关注着雷子琛,所以,安然出门的时候也会格外小心一些,要去医院那样的公共场合,她还是率先找了蒋俊恩。
蒋俊恩看见安然手上的伤,顿时蹙起了眉头。
“你这个手是怎么弄的?你和雷子琛打起来了?”
安然心头有些享受,好像每个人看到他这个手都会觉得是四哥造成的,难道现在在大家的心中,她和四哥已经成了这样的关系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其实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个伤倒确实是雷子琛造成的,如果不是雷子琛推自己的话,安然根本不可能摔倒。
蒋俊恩左右瞧了瞧安然的手,却又不敢轻易的上去碰她。
“整个手掌都动不了?”
安然点了点头。
蒋俊恩叹了口气,“那估计是骨折了,你也真能熬,昨天晚上摔了一跤,手都肿成这样了,居然没有马上来医院,我说,你们在雷子琛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是有苦衷的吗?他怎么能这么对你,瞧见你受伤?总该带你去医院吧!”
“他没瞧见。”
安然解释道。
“没瞧见?安然,你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给他找借口?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你房里照看两个孩子的吗?既然出现在你房里,难道看不出来你的手受伤了?我不相信你这双骨折了的手还能安然无恙的抱着孩子像平常一样哄弄!”
蒋俊恩的语气有些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安然这样替雷子琛说话!
可安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
“四哥,他真的没有看见,昨天晚上,他非常的不舒服,昏迷了整整一夜。”
蒋俊恩听见安然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几分诧异。
第885章 跟你没多大的关系
把那边的安然,也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当中继续说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本来做了饭,等四哥回来吃,可是四哥却并没有一下班就回来,后来回来的时候,是坐的章沐白客车回来的,可是他一回来就不太对劲,脸色特别差,我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冰凉冰凉的,身上一直在冒冷汗,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不理我,还想用恶言恶语将我气走,自己跑到浴室里开着凉水,不停的对着脑袋往上冲。”
蒋俊恩蹙着眉头听着安然的这番描述,“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有过吗?”
安然摇摇头,“从来没有过,四哥的身体一向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当时他在浴室里一直冲着凉水,我进去才把水温调热,可那个时候他好像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就那么坐在地板上,任由我在他身上胡乱地查看,我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伤口,但他的难受却是真的,后来我费尽力气把她带到外面沙发上,那会儿他就直接昏厥了,晚上的时候孩子醒了两三回,哭得那么大声,四哥都没有醒过来……”
“难道是章沐白他们对雷子琛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四哥好像不想看到他那副样子,所以才一直想要把我赶走。”
蒋俊恩叹了口气,语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不用为这点小事感动,雷子琛作为你的丈夫,为你考虑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所有的付出都应当有回报,这样才是上帝的公平。
之前,安然一直不太懂得感情,所以他和雷子琛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雷子琛付出的更多,是雷子琛在小心地维护着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
而现在,安然也想要做一个守护者,守护雷子琛,守护他们这个小家庭。
蒋俊恩带着安然去医院检查了手腕,发现果然是骨折,加了木板之后,又将手臂整个掉在了脖子上,医生告诉安然,最近两周内,你只能用这样的姿势生活了。
安然顿时感觉有些头痛,她还有两个刚刚满月没多久的孩子呢?用这样的姿势生活一只左手,怎么冲奶粉?怎么喂奶?怎么抱孩子?
可医生却反驳了安然的反抗,并且告诉安然,假如你想要这只手彻底废掉,以后再也抱不了你的孩子的话,你大可以把这个绷带取了,为所欲为的去做。
医生的话虽然直白了些,但话糙理不糙,安然知道,自己这只手确实伤的挺重的,从昨晚到现在,其实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反而是越来越疼了。
维持着这个姿势回到家里,引来的自然是张妈一阵惊呼,知道安然的手骨折了,张妈又心疼又着急,既心疼安然,又心疼两个孩子,当天晚上就熬了一大锅骨头汤,以形补形。
雷子琛一进门,并没有瞧见在楼上的孩子安然,而是先闻到了骨头汤的味道。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最近张妈做的汤基本上都是发来用的,鲫鱼汤,猪蹄汤才是主题,今天换了清淡的骨头汤,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走到餐厅里一瞧,果然见自己纹的并没有什么差错。
而且除了这一大锅的骨头汤之外,还有糖醋排骨,椒盐羊排。
全是排骨,张妈这是做什么?排骨宴?
“张妈,今天怎么换了口味?”
张妈刚刚忙活着,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听见雷子琛这样问,连忙说道。
“这不是想要以形补形,让然然那只手早点好起来吗?她现在一只左手抱孩子,难免有些不太方便!”
“什么?你说安然怎么了?”
张妈愣了愣,“然然的右手伤了,先生难道不知道吗?昨天晚上先生不是一直和然然在一块吗?然然昨天晚上摔倒的时候,先生竟然没留意?”
昨晚的记忆术的跳回脑海里,雷子琛想起来,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时候,自己似乎为了气走安然,曾伸手推了她一把。
当时安然半天才起来,后来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留意,但仔细回想一下,从那一下之后,安然好像做所有事情,都用的是左手,难道,安然的手是那个时候受伤的吗?
雷子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抬起步伐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糯米和葱花此时都是醒着的,安然正站在一旁冲奶粉,但是她平常从未用左手做过这种事情,如今很是不习惯,所有的动作都放慢了好多倍,两个孩子有些急,已经隐隐有了要哇哇大哭的趋势。
安然见状,自己也跟着着急了,想要快一些,却不小心将勺子里的奶粉倒到了杯子的外围。
她有些懊恼的嘟起了嘴巴,真想重新来过,手中的勺子,却被一双手接了过去。
安然有些错愕的回过头,瞧见自己身旁站着的,正是雷子琛。
她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雷子琛给两个孩子冲奶粉。
两个小家伙拿到奶瓶之后,立马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喝着自己的奶。
安然先是用左手抱着小葱花,想要用右手拿奶瓶的时候,却发现右手根本不能动,最后只能把小葱花放在床上,用枕头将她的脑袋垫高,这才拿着奶瓶给小葱花喂奶。
但是这个姿势或许是不习惯,也或许是不太舒服,小葱花喝了没几口就有一些不高兴了。
这个时候,雷子琛突然间走了过来,把小糯米放在了一旁的床上,然后将小葱花抱了起来,和安然做了个交换。
这样换过之后倒是方便了许多,因为小糯米一向比小葱花乖,虽然换了个姿势,但小糯米也没有觉得不妥,仍旧高高兴兴的喝着自己的奶,一副满足的模样。
两个孩子喝着奶,很快就睡着了,雷子琛小心地将它们放回了摇篮当中,这才带着安然一起下楼吃晚饭。
张妈大概是想要把时间和空间空出来,给安然和雷子琛两个人,所以做好了晚饭之后,便说要出去遛一圈。
这是楼下的餐厅里,就只有安然和雷子琛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你的手……是我昨天晚上弄的,对吗?”
雷子琛瞧着安然绑着脖子上的手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我不小心摔了,更是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安然十分平静的说道。
“安然,我昨天晚上只是有些不舒服,并不是喝醉酒断片,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能够记得清楚的!但是如果不是我推你,你根本不可能摔倒,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应该跟你道歉,对不起。”
“既然如此,那我便接受你的道歉,也跟你说一声,没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
安然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认真地瞧着对面的雷子琛。
“我有些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虽然你说你记得清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但我却不知道,你究竟记不记得,你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的?你那副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当时真的吓到了,还以为你受了多重的伤呢,你昏过去的时候,我一晚上都小心翼翼的,只有听到你的呼吸声,知道你还活着,才觉得安稳。”
安然素来是个闷葫芦的性格,表面上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情,像这样吐露心声的话,几乎是从未说起过,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个别扭的人。
这一点,没有人比雷子琛更加清楚了。
可是现在,安然却当着他的面,这样直白的说出了关心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