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可怕的楚河
“少主容禀。”
“京都楚家，现在可大致分为三个派系，其中两个，是已经去世的大老爷留下的嫡系，也是楚河的嫡系，与他休戚相关，可说是楚河最坚定的支持者。”
“除此之外，京都楚家最大的派系之主是三老爷，原本，他是支持少主您继任家主之位的，但是……随着这几年下来，楚河表现强势，而少主您，流凌不敢多言……”
楚天箫听到此处，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就听慕流凌续道。
“……由于种种原因，三老爷现今，也已公开表明支持楚河继任家主，不过，对少主倒也没有多少敌意，只是……三老爷一向以刚毅著称，他决定的事，几无可能再变，所以……如今，楚家三大派系全部归顺楚河，如有必要，楚河可以调动楚家的九成力量……”
楚天箫眼眸微敛：“那剩下的一成呢？”
“剩下的一成……”慕流凌嘴角缓缓露出一丝苦涩，“流凌查过了，这些人，要么是贪墨之徒，要么是好色之徒，要么是辈分很高却尸位素餐之人……真要说的话，连一个能勉强入眼的都没有……”
“这帮人，倒是不服楚河。但他们，都是当初楚河以铁腕手段整顿楚家时的‘残留品’，事到如今，更是日薄西山，连能再撑多久都是问题，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楚天箫听到此处，食指在桌上轻轻叩着：“也就是说，现在的楚家，九成势力归属楚河，剩下一成全是奸佞小人？”
慕流凌点头道：“大致便是如此……楚河此人，当真是少主劲敌！这几年，他先是展露天资，执同辈顶尖天才之牛耳，养望积名，而后，以铁腕手段，拉拢派系，收服势力，打压敌对，手法娴熟老到，简直不似……一个十多岁少年的手段。短短数年，他就将京都楚家打造得几乎铁板一块……”
楚天箫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在桌上叩上一下，就听慕流凌继续说道：“此外，楚河这些年还创下了好些神话，数次挽救家族危机，赢得大多数长老的支持，同时……他改良了楚家的许多丹方……”
听到此处，楚天箫说道：“此事我之前也听七殿下说过一点……似乎，楚河最强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炼丹术？”
“少主所言不错。”慕流凌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道，“楚河的炼丹术具体有多强，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改良丹方，善用材料，推陈出新，高效手法等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有一次，他斥巨资收购了一些在他人眼中根本毫无作用的材料，这在当时被视为荒唐，外敌嘲笑族人怀疑，但不过数日之后，他便凭此让麾下的高级炼丹师炼出了……奠定如今根基的四品丹药——九魂天丹！不但彻底扭转局面，将对手的丹阁生意打得一败涂地，还凭此成功获得了三老爷的支持，可说是他成就如日中天之势的转折点！直到那时，世人才知晓，原来七魂星草还有这等用处……”
楚天箫右手叩着桌子，眼珠一转，抓起一个茶杯道：“那么，楚河自己擅长炼丹么？丹药成效如何？”
慕流凌说道：“虽无直接证据，但想来……大多数上佳丹药都是楚河自己炼制的，他的炼丹术……成丹快，效用强，已成为楚家不可或缺的生意来源，也借此，拉拢到了一批外援盟友，不得不防。”
楚天箫点点头，这一点，他从骆冰晴身上已经切切实实体验到了。不得不说，楚河此人实在可怕，他不但将楚家打造得铁板一块，还很聪明地以利益为链，将许多势力庞大，人脉广阔的丹阁和自身相连，休戚相关——若是自己想要动他，就必然要遭到那些“外援”的狙击，内外受敌。
或许，也正是因为楚河浑身上下几无弱点，又盟友众多，这才导致老爹在那里处处碰壁吧……
“不愧是真命天子啊……这整顿起家族来，简直跟摧枯拉朽一样，嗯，套路，玩得深！”楚天箫这样想着，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丝遗憾……
“可惜了……你本可以做个好家主的……”
楚天箫心中悠悠一叹：“如果你我齐心合力，楚家必将大兴，可你虽然对外宽，却对内窄，以己度人，认定我崛起之后会不甘心家主之位沦于你手，就接二连三，抢先出手，招招要致我于死地！”
“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已成水火之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无妥协的可能！”
形势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楚天箫决不会幼稚地觉得还能和楚河和解。一来，他就算想和解，可楚河以己度人，绝不会认为自己真能心无怨悔，这样一来，为防春风吹又生，他会如何做，难道还用想？二来……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更何况护短狂人败家子？楚天箫可不是什么圣母圣人，他是败家子，报仇不隔夜！有仇？拿钱砸死，多么快意！哪有你接二连三要杀我，我反而得屁颠屁颠地跑去求你和解，还把‘少家主’之位拱手让了的道理？那也太贱了点吧！
为了大局，楚天箫可以委屈一点，但如果说要他为了楚家的和和美美，就引颈受戮，甚至坐视老爹，活宝娘，还有身边的人全部被楚河整死……那就纯粹是一个笑话了。
毕竟，他可不是某些思想幼稚，以为世界如此美好，人人都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圣母真命……
“时势所逼，只有一战……”楚天箫叩着桌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脑中的思路，也愈发清晰……
片刻后，他抬起头，嘴角也是渐渐勾起了一丝淡笑，却是看向慕流凌：“流凌，楚河此人如此可怕，你对此次我的京都之行，还有信心么？会不会觉得，刚才少主的豪言壮语，说得太早了些？”
慕流凌不卑不亢地说道：“楚河的确是少主劲敌，他经营过的楚家，如铁桶一般，至少流凌看不到破局的一点希望，但是……”
她仰起小脸，看着楚天箫，认真说道：“如果是少主的话，就一定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
“哦？为何？”
“因为少主已经做到了许多不可能的事，炼首饰，秋夜宴，凶荒山脉……流凌觉得，楚河虽强，手法却是定的，可是少主行事，天马行空，不拘常理，他守您攻，则少主你必胜，他必败！”
楚天箫闻言眼睛一亮：“流凌，一段时间没见，你大有长进啊！”
慕流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低下头去，一抹红霞染上，讷讷道：“那个……流凌也不能白拿少主那么多的月钱不是？这段……这段时间，流凌，也，也很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