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边上又有个女孩劝她说:“小雅,你是我们当中长得最好看的,只要能进了幻馆,何愁不被选上啊!只要能进冬宫,端木大人就会给你们家一大笔银子,别说你母亲的病有得治,就是今后的生活也能过得更好一些。”
小雅苦笑了一下,轻轻叹息,无奈地跟着她们继续往前走去。
凤羽珩快走了两步,看了那小雅几眼,只见那女子生得眉清目秀,到还真是挺好看的。不止好看,最让她惊奇的是,那女子的眉眼间竟然隐约的与她有几分相像之处。凤羽珩观察着,渐渐地觉得这种相像程度如果却掉小雅的满面愁容,甚至能达到七成左右。那已经是相当的像了!
她步子慢了下来,一个主意瞬间打定,于是再走慢一些,干脆远远地跟着那小雅,一直跟到幻术馆的门前。
幻术馆对外收人,惊动了松州城内不少抱着幻想的女子,她看到至少有几十个姑娘围在门前,有一位先生在门口摆了个小桌,对来者一一进行记录,同时,那些女子还要将自己的户籍证明拿给对方验看。
小雅也是如此进行着,却有些不大情愿,可最终还是没抵得过那些姐妹的撺掇,将户籍递交上去。
这些女孩们没有马上进入幻术馆,而是在登记之后又纷纷返回家中,凤羽珩听到有人说是幻术馆要对身份和样貌进行初步甄选,被选上的明日一早便会有马车上门去接。
她一路跟着小雅回到她的家中,家宅到是并不寒酸,只是过于冷清,院子里仅一个看门的老头儿和一个打扫的小厮。再往里走便能听到妇人的阵阵咳嗽声,小雅推门进去,叫了声:“娘亲。”
凤羽珩隐入空间跟了进去,在屋内一个角落里现身,立即便看到那躺在床榻上的重病妇人,以及满脸泪痕的小雅。
那妇人问她:“你去哪了?”
小雅说:“去借银子。”抬手抹了把眼泪,没再多说。
妇人又咳了一阵,好不容易能平缓一下气脉,赶紧又急着告诫小雅:“你跟你爹要去借银子,我拦不住,但是小雅你记住,动什么念头都好,就是千万不能把念头动到都统大人那里,那座都统府,绝不能进。”
小雅又不没忍住泪,半转身迅速抹去,这才对那妇人道:“娘亲放心,女儿不会的。”
那妇人哀叹一声,有些不信,可又没有办法,她说:“如果是你用那样的手段换来的银子,我宁愿嚼舌自尽,也绝对不会用上半文!”
随之而来的一阵强烈的咳嗽让她最终又陷入新一轮的昏迷,小雅终于可以哭出声来,一遍一遍地说:“娘亲,对不起,小雅不想失去你,可也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都统府没了,可还有那座冬宫,女儿今后可能就没机会在娘亲根前尽孝了。”
她越哭越伤心,甚至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是对她说:“你娘亲的病,我能治。”
第三卷:兵来将挡,风雨同行 第570章 他们的除夕
次日除夕,天武帝上完了这一年最后一次早朝,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章远往月寒宫走了去。
章远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太监,手里皆捧着托盘,上头放着崭新的宫装,清一色都是白的。他一边走一边嘀咕说:“大过年的,皇上要是想跟云妃娘娘那儿套个近乎买个好,也该送些喜庆的,谁家过年穿白衣裳啊?红的多好,粉的多好。”
天武摆手:“不行不行,翩翩不好那种,你啥时候看过她穿红戴绿浓妆艳抹的了?她就稀罕白的,白色清丽,最是附合她那种如水的气质。”天武一想到云妃,面上立马就泛起笑来,又问章远:“今儿除夕,你说翩翩会不会见朕?”
章远想说不会,但大过年的也不好太打击主子,他想了想,认真地说:“这个可能性,五五开吧!”
“那你还不如不说。”天武白了章远一眼不再跟他说话,只是脚下步子加快,几乎是用小跑的跑到了月寒宫门前。站住时呼呼大喘,直道:“不行了不行了,这要搁几年前还不会喘成这样,这两年身子明显不如从前。”这话说得嗓门儿极大,几乎就是轻运内力去喊了。
章远觉得真是丢脸啊,都累成这样了还能喊这么大声,皇上你是骗鬼呢?太侮辱云妃娘娘的脑子了也。
他禁不住提醒道:“没那么夸张,郡主临走时还给您留了那么多补药,奴才可是盯着您天天吃呢。”
天武觉得这死太监甚是多话。他抬起手往月寒宫的大门上砰砰地扣了好多下,一边扣一边喊:“翩翩,开门啊!过年了,朕……我是来给你送新衣裳的,全是新做的,一水儿的白色,保准你喜欢!你快把门给朕开开,咱们不闹了好吗?”
这门一声一声地敲着,敲得月寒宫里的宫人们阵阵心惊。按说这种场面她们都见惯了,每年除夕在武帝都会来,可要说从前不给开门,她们还有底气,毕竟有云妃在那儿撑场子呢。然而,今年云妃根本就不在宫里,这些宫人们一个个皆是胆战心惊,生怕天武帝一个没忍住,生生地撞门进来。云妃出宫的事儿一旦穿帮,她们谁都活不成。
外头的人还在叫着,拍门声依旧继续,只是一下比一下慢,一下比一下没有了力气。终于,天武帝不敲了,却是整个儿人都靠在宫门上,重重的叹息隔门而来,所有人都听到了天武在说:“一年比一年老了,两个孩子今年也都不在京里,翩翩,我知道你闷得慌,我这不是来陪你玩儿了吗?你把门开开好不好?”
可惜,月寒宫的大门就像一道冰墙般,不但硬如坚冰,还冷得不尽人情。
天武苦笑,一摆手,示意身后太监门把衣裳放到宫口门,然后又道:“罢了,朕每月都来叫这一出,你也从未曾心软过。没事儿,见不见面都成,只要你还在这宫里,朕的心里就是暖的。”说完,回过头来对章远道:“你在这边儿再等一会儿,要是有人出来拿衣裳,就问问她们翩翩最近好不好,朕想自己走走,你们都别跟着。”
章远眼瞅着天武一个人负手远离,背景不再似前些年那样高大挺直,有点微微的驼背了,步子也不再像前些年迈得那样有力,有点微微的蹒跚了。他鼻子一酸,赶紧就别过头去不再看天武,直到天武走远了,这才又伸手去拍月寒宫的门,叫道:“姐姐们,把门开开把衣裳拿进去吧,皇上已经走远了。”
月寒宫的大门这才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挤出两个宫女,迅速地将地上的衣裳拿了起来又回到门里去,理都没理章远。很快地,月寒宫的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了起来,章远重叹一声,冲着身边四个小太监摆手:“你们也先回去吧,我也要自己走走。”
他这一走就走到了一处避静的地方,然后对着空气说了声:“出来吧!”
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个暗卫闪身而出,在他面前站定下来。章远问那人:“东边儿一切都好?”
那暗卫点头,“有七殿下护着,没事。只是……”暗卫顿了顿,又道:“公公还是不想告诉皇上吗?”
章远重重地点头:“绝对不能告诉皇上!云妃出宫一事咱们既然知道了,就把嘴巴闭严实,再也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眼下七九两位殿下都不在京中,皇上要是再去追云妃娘娘,那这大顺江山到底还要不要了?”
这一年的除夕,注定人们都是在外四处奔波。
玄天华的队伍已经临近福州,只需再行半日便可进入福州城内。福州知府已然派人往城外相迎,两边的人在三日前碰了面。
“你输了,皇上最疼的是那个小太监章远,根本不是九殿下,喝酒!”小道边儿的一棵枯树下,一队随从团团围坐,中间生着火,火上架着一只烤得半熟的鸭子。说话的是名女子,一身白色冬袍,头戴斗笠,正一手拿酒壶一手端酒碗,大大咧咧地把酒碗推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喝了。”
那年轻人表示不服:“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宠的是九皇子,就连咱们殿下都及不上,怎么就输了?”
那女子摆摆手:“我说你输了就是输了,我这里掌握的可都是第一手资料,要知道,我在皇宫里可是有眼线的。那皇上老头子一天到晚不管上哪儿去身边都跟着那个太监,就连他睡觉那小太监都得在外头守着,你们啥时候看到他上哪去都带着九皇子?”
那人语塞,顿了会儿才又道:“随时随地跟在皇上身边的,肯定得是太监啊。”
“那不一样。”女子又道:“老皇上跟那小太监一天勾勾搭搭,关系可不一般着呢,不是普通太监,你就喝吧。”
年轻人一头黑线,心说七殿下这是打哪儿找来的这么尊神啊?咋啥都敢说?
身边有人捅了他一把:“让你喝你就酒,哪那么多废话,这大冷的天儿能多喝两口酒多好。”
女子点头,“没错,天是有点冷,听说东界比北界能好一些,不知道现在北界的雪是不是已经下到及膝了。”她说着,偏头看了一眼隔了老远坐着的玄天华,对方也正一脸无奈地瞅着她。女子自己也灌了一口酒,叹气道:“跟着七殿下出来就是遭罪的,肉都不给多吃。”
有将士赶紧把烤得差不多的鸭子割了条腿给她递过去,同时也道:“那步聪在东界待的年头多,这边儿的将士基本上都是他的旧部,虽说步聪已经畏罪潜逃,可一般来说,军营里的人都重情义,只怕咱们这次过去很难融入。”
女子一听这话就火了,“很难融入的意思就是说那些人不听七殿下的话?那咱们就干上一票,大不了把反对的人杀个精光,我看谁还敢说个不字!”
她这豪言一放,所有人都向她看来,人们怔了半晌之后纷纷抱拳,一脸佩服之色:“天哥霸气!”
玄天华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往这边踱步而来,待到了那女子身边,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强烈的把人给带离了这处,一直走回他原本坐的地方这才松开。女子被他拽着走时还回头跟那几个围着火堆的年轻人喊道:“咱们晚上进了福州城之后继续喝啊!”
此时此刻,玄天华的内心是崩溃的都不能再崩溃了,他看着那女子无奈地道:“娘亲,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啊?还天哥,这天哥是打哪儿讲来的?”
那女子不是别个,正是云妃。听玄天华问了,她很是骄傲地告诉他:“我姓云,云不就在天上嘛,所以我就告诉他们我姓天。至于说他们跟我叫天哥,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为人随合爽快够哥们儿义气。还有啊,华儿,今天是除夕,除夕还要赶路也是蛮辛苦的。”
玄天华摊手,“本来就辛苦,谁让你跟着来的?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多好,好好的娘娘不做,非得当天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云妃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摊开,很是严肃地告诉他:“皇宫不好,娘娘也不好,我这一生最快乐的岁月是当初在寨子里,跟皇宫不搭边儿。”
一句话,玄天华本还想再劝她的话就给堵到了嘴边,化成了一个无声的叹息。是啊,云妃在宫里不快乐,他是她的儿子,如果让他选择,他到宁愿云妃出宫,哪怕跟人吹牛喝酒,也比关在那月寒宫里强。
他伸开手臂去揽了云妃一下,紧紧的,随即放开,“你高兴就好。”他说,“你高兴就好。”
风雪松州,唯一一家幻术馆的院子里,十七个姑娘分成两排齐齐站好。这些小姑娘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小的才将将十岁,穿着各色彩衣,正乖巧地听着正前方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说话。
“所谓幻术,便是表演者以不断的变化,以达到让人捉摸不透、并能够带给观看者惊奇体验的一种表演形式,有人称之为——奇迹。你们手中各有一朵冰花,下面,就按着我之前教给你们的方法,让火焰从这些冰花里升起来吧!”
这女人说话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作用,让人一听去就仿佛置身奇幻世界一般,以至于她们都相信火能够从冰里升起。
女孩们按着之前学到的粗浅知识,不断地变化手势,意图让冰花起火。可惜,一柱香的工夫都过去了,却仍是不见半点火势。
那女子失望地摇了摇头,小声与边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这种随意找来凑数的就是不行,今年也就这样了,明年定要好好寻些有资质的人,从小培养。”
她话音刚落,忽然那些女孩子就齐齐起了一声惊呼,她一愣间定睛看去,但见一个身穿青衣的清丽女孩正双手捧着她的那朵冰花,在那冰花之上,赫然燃起一簇火苗来——
第三卷:兵来将挡,风雨同行 第571章 遇害
不过是冰花的花蕊里放了些火油而已,掩藏极深,若不是在前世看到过,这个小小的魔术还真是搞不定。
凤羽珩对这种东西一向不擅长,但见识总是要比这些女孩强上一些,一朵冰花火焰成功地让她从这十七名女孩中脱颖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传授幻术的那女子问她话,面上带着微笑。
凤羽珩说:“我叫傅雅。”
“傅雅,很好。你们十七人中仅有十个名额在明日能随着幻术师们一起进入冬宫,你算是其中一个,剩下的九个名额,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给你们一个时辰,练会了的,到前厅找我。”
这女人说完,随着中年男子一并进了屋子,院子里的姑娘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催促冰花之火。
凤羽珩拿着自己的冰花到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女孩中立即有两个人也凑了过去,她认得出,这二人正是昨日跟小雅一齐到幻术馆报名的人,其中一个还好生劝了小雅好久。昨日她以医治小雅母亲为条件,换到了小雅的身份,这才得以此行。但此行别的不怕,就是怕被小雅平日熟识的姐妹们给认出来。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她看来她与小雅相似的七层,看在这些女孩眼里,那便是十层,最多就是——“你今天用的胭脂定是与往日不同,不过到是比从前更漂亮了呢!”说话的是昨天劝着小雅来这里报名的那个女孩,她轻皱着眉问她:“今日除夕,你母亲能下得了床吗?”
凤羽珩目光黯淡下来,回她说:“床是能下,只是说不上两句话就要咳,有的时候能咳出血来。父亲怕她冻着,再加上我又不在家里了,今年的年夜饭就他二人,多半也就是在母亲床榻前凑合一口。”
“唉。”那女孩子叹了口气,告诉她:“你不用担心,刚刚你第一个变出火来,戚姐姐已经同意带你进冬宫了,这就意味着会有一份赏银,听说能达到三十两。今天早上临出门前我还跟父亲说了,让他往傅府去一趟,给你父亲送些冻肉,我们家备了好多。”
凤羽珩面露感激,连声道谢。她知道,这个女孩叫沈玉凝,与小雅是相交多年的姐妹。虽说这沈玉凝也是一心想着攀上端木安国这个高枝,想要出人投地,但本性却是好的,这些年对傅家也极为照顾。
而另外那位,名叫张灵溪,与小雅一样不愿意来这幻馆,奈何家里父亲是个贪财之人,生生逼着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进得冬宫,这样一来,她们家里就再也不用上缴赋税了。
张灵溪对凤羽珩说:“小雅,你教教我们怎么样变出火来吧,你知道的,如果我不能进冬宫去,回到家里要被我父亲打死。”
凤羽珩无奈地摇头,却还是把如何点燃这冰花之火的方法教给了她们两个。这二人对凤羽珩的聪明由衷赞叹,沈玉凝更是抓着她的手腕说:“如果我们三个进了冬宫之后都能被选入冬妃,那今后可一定要互相扶持,我听说冬宫里的妃子们个个斗得你死我活,有的就是睡一觉的工夫,人就没了命。”
张灵溪很害怕,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凤羽珩眼里却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精光,冬妃?这端木安国还真是北界的土皇帝啊!连后妃都给自己备好了。
沈玉凝与张灵溪二人学会了冰花术之后,立即到前厅去寻那戚姐姐,而其它那些看到凤羽珩成功地把她二人教会的姑娘也纷纷围了过来,请求凤羽珩也教教她们。
凤羽珩到是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讲这其中原理,很多姑娘都在她的传授下学会了。有人赞她:“小雅姐姐,你长得真是好看。”
有人便立即纠正说:“关键不是好看,是那份清丽。端木大人最是喜欢清丽的女子,最好还是像小雅你这样有些冷面的,越是接近冰霜感觉的美人端木大人越是喜欢。依我看,明日在冬宫里,小雅一定会被选上冬妃。”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透着尖酸刻薄语气的声音扬了起来,是个女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么?”
众人回头去看,看到有三名女子正往这边走来,中间那位十三四岁的样子,下巴微扬着,一脸傲气。待走近一些这才站定,然后盯着凤羽珩道:“一脸的穷酸相,就这副尊容还想进冬宫?做梦吧你!”
在场的姑娘都不再说话,凤羽珩一看这架式便明白,对方定是有所仰仗,这才敢如此飞扬跋扈。可是……“姑娘若是觉着自己有这个跋扈的资本,那大可以说得更刻薄一些。不过我必须得提醒你,你这个后台有多硬自己衡量过没有?只怕也是豆腐渣工程吧?不然你大可以借着靠山之力直接进入冬宫,何苦还到幻馆来走这一趟,玩这曲线救国的把戏?“
她几句话,立即把身边女孩的志气也给挑了起来,虽说还不至于集体声讨,从神态上看却也不再怕她。而这时,沈玉凝与张灵溪二人也回到这边,那沈玉凝一看到这场面立即就开口道:“我当是谁,这不是齐家小姐吗?怎么?仗着自己有一个当冬妃的姐姐,就觉着高人一等了?你也不想想你姐姐都有多久没往家里送过银子了,或者你应该再打听打听你姐姐有多久没见过端木大人了。”她一边奚落一边跟凤羽珩说:“你别理她,这女的我也是几个月前去别人家听堂会时见过的,那时她就仗着有个当冬妃的姐姐而到处招惹是非。”她说着再转过头:“齐家小姐,你也不想想,这松州城里,每十户里面至少就有一户是家里有人在冬宫的,你的身份还觉着很新鲜么?真是见识短浅。”
张灵溪也开了口道:“是啊!冬宫里有太多的冬妃,人家都是老人,熟悉了里面的一切,我们是后来的,虽说还不一定进得去,但总该齐心才是,这种时候就要闹分化,以后进了冬宫可该如何立脚。”
“切。”张灵溪淡淡的劝慰收效甚微,那齐家小姐又白扬了声说:“谁要跟你们站到一处?一群穷酸,能被选上才怪。”
张灵溪灵不是冲动的性子,有点淡淡的,胆子也小。可沈玉凝不同,这完全是个闹事儿不命的主,而且还护短儿。傅雅是她一直以来都保护着的,怎么可以被这姓齐的这样子欺负?
她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就往齐家小姐肩上推了一把。这一把可推出事儿来了,齐家小姐跟她姓子差不多,那也是呲牙壁报的主。一见沈玉凝动了她,她立即就也把手扬了起来,眨眼间两人就打到了一处。
而那陪在齐家小姐身国的两位姑娘也加入站团,甚至连张灵溪都给连累了进去,挨了好向下打。
凤羽珩皱着眉终于看不下去,就准备想办法阻拦,这时,就听那戚姐姐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带着怒喝道:“幻馆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是不是都忘了这里的规矩?”
其实幻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规矩,就是有不老实、不听话、不勤奋练功之人会被惩挑水。就在这后院儿的院子四周,放着数十口半人高的水缸,被罚者一般都是每日要挑满十缸水,若是挑不慢,自然是不能吃饭,不能睡觉。
凤羽珩瞪了那齐家小姐一眼,然后上前两步道:“此事完全是由齐家小姐与小雅一并引起,请戚姐姐责罚。”
戚姑娘把目光投向齐家小姐那边,只一眼便现出厌烦之色,再看向凤羽珩时,却目露赞许。她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只罚你二人吧。你——”她指向齐家小姐,“去挑十缸水,记着,要到冰井,自行破冰取水。”说完,又对凤羽珩道:“你,挑五缸,可不用冰井。去吧,要记得天黑之前得挑完,否则可就没有晚饭吃了。”